第二百三十八章：以眼还眼
“海莉。”
虽然视线模糊，不过目暮晞还是辨认出了眼前这个女人的身份。
“承蒙您还记得我的名字呢。不过想想还真是不可思议，不可一世的公主殿下竟然会落到了这样的地步。”海莉蓝色的双眸盯着目暮晞，属于西方人那富有立体感的五官上带着一丝嘲讽，为她冷漠的表情上看起来多了一丝生气。
再亲手确认给希希莉娅带上项圈的那一刻，她亲眼见证了泼墨一般的长发如同污渍在水中被洗刷掉了一样，漆黑如瀑的长发刹那间褪去了浓墨的色彩，转变为米白色，身上所携带的一丝灵动的生气也被静谧的病弱气覆盖，就像是迎来凋零之时的花朵，过了花期。
纵然在嫁给奈德之前她也对这位公主殿下有耳闻，但也不如今日这般亲眼见到来的震撼。
“说起来，殿下如今的身体好像患有先天性白化病吧？我还是很仁慈的，将囚室选在了地下室。如今这黑暗的屋子，不错吧？”海莉的语气莫名柔和起来，尽管看不清，但是目暮晞却找那只是风暴来临前的平静罢了。
没有了魔力的加持，目暮晞身体里潜藏的白化病的特性也掩盖不住，如今人不能直晒阳光，眼睛也变成了弱视，处于黑暗中也能看清楚周围的视力已经丧失，不仅如此，现在的她只能看到微弱的色彩，看人也会自带白光模糊，看不清晰。
没有魔力，甚至连呼唤西格蒙特也做不到，即使可以以血为祭让西格蒙特感应到她的位置，但恐怕在这之前，她就会先一命呜呼。
脖子上的项圈虽然她看不到也看不大清是什么样的，但是却能感受到一股强大的魔力法阵被打入了这个项圈中，限制着她的魔力。
能够限制像她这样的魔女级别的能人不多，就算现在的她实力已经不复当初，却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压制得住她的魔力的。
孤立无助也没有实力榜身的感觉很不好，目暮晞心里有些焦躁不安。
明明知道最简单的方法便是现在自尽，舍弃这一世的身体，重新转世，但是莫名的，她在想要自尽的那一刻，脑海里却浮现出了目暮绿他们的模样，最后定格在了安室透带着爽朗笑意的俊脸上。
罢了
目暮晞心底叹息一声，面上不显，冷静地问：“你抓我来这儿奈德知道么？”
“我丈夫知不知道又怎么样？他还能阻止我？”海莉端着属于贵族的矜持与高傲，将恨意深埋在眼底，脸上挂着微笑。
“上一个敢这么锁着我的人坟头的野草可都有几米了。”目暮晞半敛着眸，轻言细语地说道。
“那是他们没有这个实力！”似乎踩到了海莉的某个点，海莉的声音猛地沉了下去。
“啊啦，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目暮晞歪了歪脑袋，淡银色的双眸没有一点慌张，饶有兴趣地问道。
“为什么？”海莉怒极反笑，想到了什么，她眼里流露出一丝悲哀：“你可还记得，我那被你投尸大海丧命的苦命儿子？”
“你可不要乱说哦，我可没有把你儿子投尸大海。”目暮晞眨眨眼，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哈哈哈！你没有做？”
海莉突然大笑起来，只是那笑声中却没有一点正面的情绪，满满的嘲讽与痛苦。
“是啊，你当然没有做！你只是下了命令，真正执行的人却是那些该死的四灵卫！你们都是杀了我儿的绘子手！”
海莉的声音因为情绪猛地拔高而尖利刺耳，目暮晞皱了皱眉：“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谁？”
“我儿是奈德的儿子！”
“奈德？奈德·冯·布莱克？”目暮晞在脑子里调出关于这个名字的记忆，终于有了点思绪，但也仅仅是一点。
“奈德的儿子那么多，你说得是哪个？”目暮晞真诚地请教道，是真的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个儿子。
尽管目暮晞的反应是真实的，但是在海莉听来，确实最大的讽刺与无声的嘲笑，她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涌上。
什么叫做悲哀？
她的儿子自幼接受王室的正统精英式教育，所有的谋略也是十分严密，但是在这个女人看起来却丝毫没有一点印象。
就像是舞台上的舞者费尽心思地想要引起台下那人的注意，但他没想到的是，那人始终没有正眼看过他，甚至连他的名字都没有记住一点。
她的儿子啊！她可怜的艾因斯！
将软弱的泪水强行憋了回去，海莉深吸了一口气：“我的儿子叫做艾因斯·冯·布莱克。”
这一下，目暮晞终于有了印象。
“原来是他。”
艾因斯·冯·布莱克，两个月前，在她与琴酒跟伏特加第一次在东京进行交锋的一天吩咐十夜丢到海里喂鱼的叛徒。
那个想要把她的信息卖给组织的那个青年，原来他就是艾因斯·冯·布莱克啊。
“你的儿子很优秀。”竟然能够避开她的耳目那么久才暴露的一个叛徒，比起前面刚开始不老实动作的那些人，的确是优秀很多。
“我的儿子当然优秀！”海莉狠狠地说道，对着目暮晞冷笑一声：“你就好好在这里慢慢享受你的最后一晚吧！明天，我就会让你体会到什么叫做绝海之境！我儿省钱所偿受到的所有苦痛，我都要你以眼还眼的统统偿受一遍！”
目暮晞眼底终于有了些许波澜，“你就不怕奈德回来质问你？”
“质问我？”海莉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眼里又浮现出一丝恨意：“他只在乎有没有子嗣传承，只是死了一个儿子而已，他又怎么会在乎！”
看来两人之前已经感情崩裂了啊，那奈德这条路就暂时行不通了呢。
纵然她能够用血脉之理将人引到这里，但是如果跟她拥有同样血缘的人不在这里，那么她掐出了血，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她被关在地下室。
“你就在这里好好体验这无边无际的孤独和黑暗吧！不过我想，这本来就是你应该体验到吧？”海莉恶意地冲目暮晞笑了笑，没有对目暮晞用什么刑，就只是将人关在了这里离开。
目暮晞也觉得有点不对劲。
对方既然抓到了她的话，为什么不对她用刑？
难道只是因为她想要以眼还眼，报复她将艾因斯·冯·布莱克投海？
疑云盘踞在她心里，但是现在黑室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她的疑惑自然也无从解答。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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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视线模糊，不过目暮晞还是辨认出了眼前这个女人的身份。
“承蒙您还记得我的名字呢。不过想想还真是不可思议，不可一世的公主殿下竟然会落到了这样的地步。”海莉蓝色的双眸盯着目暮晞，属于西方人那富有立体感的五官上带着一丝嘲讽，为她冷漠的表情上看起来多了一丝生气。
再亲手确认给希希莉娅带上项圈的那一刻，她亲眼见证了泼墨一般的长发如同污渍在水中被洗刷掉了一样，漆黑如瀑的长发刹那间褪去了浓墨的色彩，转变为米白色，身上所携带的一丝灵动的生气也被静谧的病弱气覆盖，就像是迎来凋零之时的花朵，过了花期。
纵然在嫁给奈德之前她也对这位公主殿下有耳闻，但也不如今日这般亲眼见到来的震撼。
“说起来，殿下如今的身体好像患有先天性白化病吧？我还是很仁慈的，将囚室选在了地下室。如今这黑暗的屋子，不错吧？”海莉的语气莫名柔和起来，尽管看不清，但是目暮晞却找那只是风暴来临前的平静罢了。
没有了魔力的加持，目暮晞身体里潜藏的白化病的特性也掩盖不住，如今人不能直晒阳光，眼睛也变成了弱视，处于黑暗中也能看清楚周围的视力已经丧失，不仅如此，现在的她只能看到微弱的色彩，看人也会自带白光模糊，看不清晰。
没有魔力，甚至连呼唤西格蒙特也做不到，即使可以以血为祭让西格蒙特感应到她的位置，但恐怕在这之前，她就会先一命呜呼。
脖子上的项圈虽然她看不到也看不大清是什么样的，但是却能感受到一股强大的魔力法阵被打入了这个项圈中，限制着她的魔力。
能够限制像她这样的魔女级别的能人不多，就算现在的她实力已经不复当初，却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压制得住她的魔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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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知道最简单的方法便是现在自尽，舍弃这一世的身体，重新转世，但是莫名的，她在想要自尽的那一刻，脑海里却浮现出了目暮绿他们的模样，最后定格在了安室透带着爽朗笑意的俊脸上。
罢了
目暮晞心底叹息一声，面上不显，冷静地问：“你抓我来这儿奈德知道么？”
“我丈夫知不知道又怎么样？他还能阻止我？”海莉端着属于贵族的矜持与高傲，将恨意深埋在眼底，脸上挂着微笑。
“上一个敢这么锁着我的人坟头的野草可都有几米了。”目暮晞半敛着眸，轻言细语地说道。
“那是他们没有这个实力！”似乎踩到了海莉的某个点，海莉的声音猛地沉了下去。
“啊啦，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目暮晞歪了歪脑袋，淡银色的双眸没有一点慌张，饶有兴趣地问道。
“为什么？”海莉怒极反笑，想到了什么，她眼里流露出一丝悲哀：“你可还记得，我那被你投尸大海丧命的苦命儿子？”
“你可不要乱说哦，我可没有把你儿子投尸大海。”目暮晞眨眨眼，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哈哈哈！你没有做？”
海莉突然大笑起来，只是那笑声中却没有一点正面的情绪，满满的嘲讽与痛苦。
“是啊，你当然没有做！你只是下了命令，真正执行的人却是那些该死的四灵卫！你们都是杀了我儿的绘子手！”
海莉的声音因为情绪猛地拔高而尖利刺耳，目暮晞皱了皱眉：“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谁？”
“我儿是奈德的儿子！”
“奈德？奈德·冯·布莱克？”目暮晞在脑子里调出关于这个名字的记忆，终于有了点思绪，但也仅仅是一点。
“奈德的儿子那么多，你说得是哪个？”目暮晞真诚地请教道，是真的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个儿子。
尽管目暮晞的反应是真实的，但是在海莉听来，确实最大的讽刺与无声的嘲笑，她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涌上。
什么叫做悲哀？
她的儿子自幼接受王室的正统精英式教育，所有的谋略也是十分严密，但是在这个女人看起来却丝毫没有一点印象。
就像是舞台上的舞者费尽心思地想要引起台下那人的注意，但他没想到的是，那人始终没有正眼看过他，甚至连他的名字都没有记住一点。
她的儿子啊！她可怜的艾因斯！
将软弱的泪水强行憋了回去，海莉深吸了一口气：“我的儿子叫做艾因斯·冯·布莱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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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因斯·冯·布莱克，两个月前，在她与琴酒跟伏特加第一次在东京进行交锋的一天吩咐十夜丢到海里喂鱼的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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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暮晞眼底终于有了些许波澜，“你就不怕奈德回来质问你？”
“质问我？”海莉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眼里又浮现出一丝恨意：“他只在乎有没有子嗣传承，只是死了一个儿子而已，他又怎么会在乎！”
看来两人之前已经感情崩裂了啊，那奈德这条路就暂时行不通了呢。
纵然她能够用血脉之理将人引到这里，但是如果跟她拥有同样血缘的人不在这里，那么她掐出了血，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她被关在地下室。
“你就在这里好好体验这无边无际的孤独和黑暗吧！不过我想，这本来就是你应该体验到吧？”海莉恶意地冲目暮晞笑了笑，没有对目暮晞用什么刑，就只是将人关在了这里离开。
目暮晞也觉得有点不对劲。
对方既然抓到了她的话，为什么不对她用刑？
难道只是因为她想要以眼还眼，报复她将艾因斯·冯·布莱克投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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