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_我始乱终弃了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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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说实话,爱伦坡先生加入了《名侦探柯南》的元素着实使我意外。毕竟我当时给爱伦坡先生和乱步先生介绍这部动漫的时候,原话是——

  “爱伦坡先生和乱步先生大概不会感兴趣的,虽然是推理题材的动漫,不过你们的话大概一眼就看出凶手是谁了吧。啊,值得一提的是,里面的主角江户川柯南的姓氏来源于一位和乱步先生同名的著名推理小说家。”

  等等,难道爱伦坡先生是因为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才去看的这部动漫吗?

  不愧是埃德加·江户川乱步真爱粉·爱伦·坡先生!

  这样的精神希望迹部财阀里那群打算给我下泻药的迹部后援会学习学习。

  想到这里的我理了理思绪,在迹部景吾以为我的脑子被恐怖片弄坏了之前,再一次打开了包厢的门。

  小学一年级柯南同学就站在我的面前,眨巴眨巴眼睛故作可爱地对我露出了微笑。

  怎么说呢,心情有些微妙。

  我并不是很想和江户川柯南这样的角色接触。倒也不是怀疑自己的伪装水平,只是毕竟他有主角气场,我总觉得我身上[傻白甜社畜]的标签会被他无情地撕掉。

  秉着尽职敬业的精神,我弯下腰按着柯南的肩膀,对着他露出了人畜无害的微笑:“怎么了吗,小朋友?如果和家长走丢了的话,可以找那边的服务员哦。”

  柯南摇了摇脑袋,他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身后的迹部景吾,突然露出了惊讶又兴奋的神色:“啊!是电视上看过的大哥哥!”

  小孩子的脸蛋稚嫩,一双清澈的大眼睛中闪着纯澈的崇拜。

  此时的我对面前的高中生侦探产生了由衷的敬意。

  要不是我偷看了剧本,我可能也发现不了他不是真的小孩这个事实。

  对于小孩子展现的崇拜,迹部景吾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身为执掌迹部财阀的成熟男人,他显然知道现在更重要的是做什么。

  于是迹部景吾打了个华丽的响指,对着招来的服务生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年轻的服务生看上去有些惊魂未定,他迟疑了一会儿,小声地在迹部景吾耳边说了些什么后便退到了一边。

  我猜八九不离十就是死人了,毕竟有柯南在。

  “啊,对了,差点忘了。”柯南小朋友扬着小脑袋看向我和微皱眉头的迹部景吾,“大哥哥和大姐姐是五点半的时候来的吧,那个时候大哥哥和大姐姐有看到一个匆匆离开的男人吗?穿着土黄色的上衣,大概一米八左右高。”

  他边描述着嫌疑人的形态,便用手比划着。

  我认真地回忆了一下:“没有哦。迹部君呢?”

  迹部景吾摇了摇头,他的目光落在了柯南的脸上,颇带着些探究的意味。

  我想迹部景吾大概是看出了什么,不过他最后选择了缄默。

  “为什么要问这个呢?刚才的骚乱就是小朋友说的那家伙引起的吗?”我撑着膝盖,身子又压得低了低,直视着柯南的眼睛装傻充愣道。

  “不是啦,那是嫌疑人之一。”

  “嫌疑人?啊,是发生凶杀案了吗?”

  “是,因为大哥哥和大姐姐刚好也是那个时候来的,所以叔叔让我来问问大哥哥和大姐姐。”

  出现了!万能工具人毛利小五郎!

  我立刻露出了担忧的神色,在柯南反应之前牵住了他的手,“让一个小孩子来做这种事怎么行,凶手说不定还在这里呢!”

  将柯南明显吓了一跳的表情收入眼底,我继续用义愤填膺的语气再接再厉道:“现在的家长真是太过分了,走吧,我带你去找你叔叔。”

  柯南:“不,那个,不……”

  我没有给柯南拒绝的机会,转过头对着迹部景吾问道:“迹部君要一起来吗?”

  答案当然是不言而喻的。

  出于绅士精神,迹部景吾不可能会抛下他的女伴,更不用说是这种场合了。

  不过当然,我并不是想给毛利小五郎上一节具有人生意义的教育课。毕竟他只是个总是被未来女婿当借口使,后颈被扎得千疮百孔的可怜人罢了。

  我只是想找个理由去看一看案发现场,因为这说不定就是那四百九十八个杀人狂的“杰作”之一。

  “实在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会带他去找毛利先生的。”警戒线外,被柯南叫做高木警官的男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他从我的手中牵过了柯南,目光在看到迹部景吾的脸时明显一滞。

  直到他走远了我还能听见高木压得低低的“再乱跑的话你又要被毛利先生揍了哦柯南”之类的话。

  为了完整我的人设,我还踮起脚向这一高一低的背影喊了一句“下次不要让小孩子一个人乱跑了哦”。

  柯南小朋友脚底一滑差点来了个平地摔。

  “你对这感兴趣?”在看完我做完这一系列表演的迹部景吾微微一挑眉,他紫灰色的发丝在白色的灯光下显得颜色更加浅淡了,不过倒是很衬他眼角那颗泪痣。

  我感慨道:“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迹部君的眼睛。”

  我小小地踮起了脚,视线越过面前拥挤的人群,向黄色警戒线内还未被处理的尸体看去。

  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似乎已经有法医到了场。戴着白色橡胶手套的男人抬起了尸体的右手,似乎从上面取了什么东西。

  “我还没看过真正的凶杀案呢,这是取材的好机会。”

  迹部景吾看向我时微微眯起了眼睛,他似乎是想从我的脸上找到撒谎的痕迹——这种事情他当然是不可能成功的。

  毕竟在我成为迹部景吾的“朋友”的这短暂的一个月里,他这样的动作已经做了无数遍。

  “那边那位就是毛利小五郎吧。”我收回了目光,看向远处抬手狠狠地往柯南脑袋上来了一下的穿着经典蓝西装的男人,“原来那位警官说的毛利先生是这位名侦探啊。”

  “既然这样的话,那毛利先生身边的那两个男人就是其他嫌疑人了吧。”

  很好,看来三个嫌疑人里的确有那四百九十八个倒霉鬼了。

  毕竟毛利小五郎身边的两个人脑袋上就飘着“背景人物”四个字。

  迹部景吾顺着我的目光看了一眼,他似乎是有了一些兴趣,掀唇向我问道:“你怎么看,川上?”

  我沉吟了一会儿,“总之肯定不是毛利先生现在指着的那个穿着红西装的男人。”

  迹部景吾短促地笑了一声,他的唇角勾起了小小的弧度,虽然他没有说什么,但我知道他在等我说完下一句话。

  “迹部先生如果关注过毛利先生就知道啦,毛利先生破的案子里面,每次第一个指认的凶手总是错的。”

  “而且,这看起来像是自杀后又临时反悔。”

  我指了指被警官们抬起的尸体,“迹部君应该也发现了吧,他的血迹一直从厕所拖大厅,应该是临死之前爬出来求救的,这大概就是我们听见的骚乱的来源。”

  “如果是这样的话,距离他死亡到现在,应该只过了十几分钟而已。”

  “十五分四十八秒。”

  迹部景吾瞥了一眼餐厅墙上价值不菲的挂钟,补充道。

  “刚才法医把他的手抬起来的时候,尸体已经完全僵硬了,这种现象在法医学里叫做尸僵。正常来说应该在人死后的1-3小时内出现。这位不知名的可怜死者,显然是出现了特殊情况。”

  “这种人死后没有经过肌肉松弛而在临死时的一瞬间形成肌肉僵直的情况呢,就是尸僵的一种特殊情况,叫做尸体痉挛。虽然少见,但是是法医学里用来区分自杀和他杀的关键条件。”

  在我说完这一系列话后,我对着迹部景吾露出了“怎么样我厉害吧”的骄傲神色。

  迹部景吾显然没有要夸奖我的打算:“你这次又是从哪本书里看到的嗯?”

  我对他比起了大拇指:“为了完善写作素材,前段时间去了东大蹭了一节法医学的课。”

  “不过因为只听了一节,我也不是很懂啦。据说即使是他杀也可以伪造出尸体痉挛呢。不管怎么说在厕所里自杀也太逊了吧。”

  为了防止迹部景吾真的查我,我的确混进东大听了一节课——虽然是睡过去的。

  毕竟我并没有兴趣浪费时间再听一遍已经学会的理论。

  在我还是reborn情人的时候,他就在我面前用尸体痉挛制造了一场完美的谋杀。

  事后我们还用雇主付的钱去了一趟赌场。

  啊——听可乐尼洛说,reborn就是在那里认识了他的第二任情人。

  ……心情微妙。

  “走吧,迹部君,我大概知道凶杀案现场长什么样了。”我完好的左手缩进了口袋里,确认口袋中的耳麦没有弄丢之后,露出了一副兴致缺缺的神色。

  迹部景吾给司机发了个消息,他稍稍侧过脸低头看我:“不好奇凶手是谁吗?”

  我装模作样地戴上了与普通无线耳机无异的耳麦,又点开了屏幕上的音乐软件,“迹部先生对我一定有什么误解,我可不是推理迷。”

  毛利小五郎的声音从耳麦那头传来,柯南大概想不到第一次见面的女人在拍拍他肩膀的时候就在他身上装了窃听器。

  等我从书里出去,我一定要和贝尔炫耀这件事。

  我现在是敢在名侦探柯南眼皮底下作妖的女人了!!

  不对,这好像不是什么好词。

  “新地址?”在我向司机报出齐木宅的所在处后,迹部景吾问道。

  “不,只是因为我的家出了点意外被炸了,所以暂时借住在了漫画编辑的家。……请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迹部君,您又没有说旗下的员工不能同时打两份工。”

  “本大爷没记错的话,那应该是入职培训的第一条。”

  “我看上去像是经过入职培训的人吗?”

  迹部景吾皱起了眉头。

  “您的地下后援会把我的照片订在飞镖盘上的好处就是,人事部似乎以为我与您的关系很好。”我感激地拍了拍迹部景吾的肩膀,“迹部,真好使。”

  真好,那个总是骚扰女性的人事部主管大概要被迹部撤职了。

  “啊,顺带一提,您最近上班的时候最好小心一点,迹部君。”

  迹部景吾的脸上难得地流露出了疑惑的情绪。

  “上次有人来问我您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我告诉他们大概是争强好胜的。不过可能我的表达方式出了些问题,我听桥本君说整个部门的女孩子们似乎都报名了拳击班。”

  “她们好像要邀请您去擂台决战。”

  我顿了顿,从包里摸出一张折叠了的纸,塞进了迹部景吾的手里。

  “不,不是好像。这是她们拜托我交给您的邀请函。”

  在迹部景吾打算抛弃他华丽的仪态和我算账之前,我抢先握着迹部景吾的手,对他露出了真诚友好地笑容。

  “请放心,我一定会为您加油的。”

  非常不幸的是,我从耳麦中毛利小五郎精彩的推理得知,杀死厕所那位不知名的先生的家伙正是柯南之前问我的一米八左右,穿土黄色上衣的男人。

  日本警方似乎正在调取拍到那个男人模样的监控全力缉拿中,根本不需要我重操旧业……不,不是,根本不需要我多操心,在第二天下楼吃饭的时候,秉着自己能不干就不干的偷懒精神,我顺手拍了一张晨间新闻的报道,转手就发给了中原中也。

  说起来中原中也的手机还是我买的,好心的黑手党干部窘迫地承诺道等他出去一定还我个新手机。

  虽然除了一次性手机外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必要,不过我还是感动地接受了,并夸了十分钟中原中也真是个好人。

  这好像导致了中原中也对于“好人”这个词出现了一定的ptsd倾向。

  “这是这期的稿件,齐木先生。”

  出于对齐木国春留我住宿还给我饭吃的感谢,我发挥了很久很久以前、在我还是一个学生的时候的一个晚上学完一本书的奇迹精神,将以我浓重的黑眼圈为代价的、装有厚厚的一叠稿件的文件袋递给了满脸“幸福来的太突然”的齐木国春。

  可能是负责的老师里第一次出现我这么好说话甚至不用他从烟囱里爬进去催稿的,齐木国春边吃着齐木妈妈爱的荷包蛋,边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齐木国春表示道,“川上老师赶稿一定很辛苦,不用客气,再多住几天也没有关系。”

  可能是发现了奇怪的机会的齐木久留美双眼迸发出了奇妙的光彩,她的身后星星闪耀,温柔的笑意使得我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是呀是呀,反正楠雄最近也没有什么事,崎酱可以和小楠一起玩游戏哦。”

  我默默地看了一眼齐木楠雄。

  齐木楠雄面无表情地看向我:【总之你不会想知道的。】

  虽然白吃白喝非常令人开心,但是住在齐木宅还是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

  比如从齐木楠雄眼皮子底下半夜溜出去。

  比如为了防止齐木楠雄听见我的心声而不能用脑子思考——这导致我现在精神有些衰弱。

  “不,装修公司说这几天就能弄好了,顺利的话我后天就可以搬出去了。”我礼貌地向齐木夫妇表示道,“但是,还是很感谢你们的招待。”

  齐木久留美捧着脸笑得更灿烂了:“阿拉,崎酱是个好孩子呢。”

  被叫做孩子感觉有点怪怪的,毕竟按年龄来说我说这话才比较合适。

  【今天是工作日吧。】

  齐木楠雄用毫无波澜的声音直接和我进行了脑内交流。

  “啊,是的。”和匆匆忙忙出门的齐木国春不同,我坐在桌前慢悠悠地仍然没有要出门的打算。在齐木楠雄的注视下,我抬了抬打着石膏的手,“因为伤的是右手,迹部君怕我拉慢大家的工作效率,所以索性就让我放假了。”

  齐木楠雄略微皱起了眉,似乎不太相信作风严谨朝五晚九的迹部财阀会随随便便就给员工放假。

  “因为预支的是以后的假期,所以接下来三年的公休日我都要去加班了。”

  齐木楠雄面色平静,完全没有同情我的打算:……哦,那就没事了

  “说起来与其在这里和我闲聊……”我抬头看了一眼客厅内的挂钟,“你上学要迟到了哦。”

  几乎是在我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齐木楠雄就不见了踪影。

  所以说瞬间移动就是好呀,要是我有瞬间移动的技能的话,以后做任务的时候我就不用辛辛苦苦易容接近目标人物,再混进敌人总部偷资料了。

  “崎酱待会有什么打算吗?”在和我一起收拾完盘子过后,齐木久留美擦干了手上的水迹,侧头向我问道。

  “要把接下来的稿子写完。”

  “是吗。妈妈我待会要出去一下,要是有奇怪的人来家里的话……”齐木久留美举着锅铲认真严肃地看着我,“记得打给小楠哦。”

  “……是。”

  虽然有奇怪的人我大概也不需要帮助,但是……

  日本警方,看看你们混成了什么样子!都没得排面!

  还有这个“妈妈”的称呼是不是太快了。

  目送着齐木久留美离开以后,我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正式开启了写文一分钟游戏两小时的工作效率。

  咸鱼的生活使人幸福,幸福到我甚至不想要从书里的这个世界出去了。

  当然,我也就想想,毕竟中原中也出去后太宰治就没有了“但是我强制解除爱伦坡先生的异能的话,小矮子也会一起出来了吧”的理由了。

  我不知道书中的世界和外面的世界时间流逝的比例到底是怎样,不过从正义的国木田君发现我不是翘班而是失踪到中原中也进到书里,应该也就是一两天——这样推算的话,比例大概是30:1天?

  啊——这么一想我的消极对待工作的理由又更加充分了起来。

  不过我幸福的生活显然没有持续多久,在时针走了两格后,我突然接到了齐木楠雄的电话。

  齐木楠雄说他弄坏了眼镜,导致班级里出现了一排艺术石化雕塑。

  “我知道了,我这就帮你把备用眼镜送过来,楠雄弟……”

  我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觉得齐木楠雄大概也到了青春期。

  在手机的导航里输完地址后,我拿上了齐木楠雄的眼镜,准备慢悠悠地荡过去。

  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不打车?东京的的士可贵了,而且齐木楠雄昨天在看到我的小葵花墨镜后还对我露出了“你是笨蛋吗”的表情。

  总而言之,这可能就是命运的安排。

  在一不小心走叉了路折回的过程中,我总算看到了熟悉的毛利侦探事务所在哪里,出于圣地巡游的思想,我还用手机拍了张照片算是打卡。

  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毛利侦探事务所下的蛋糕店所吸引,然后透过蛋糕店的玻璃窗又对上了一双熟悉的蓝眼睛。

  相顾无言间,我推开了蛋糕店的门,率先地打破了沉默。

  “中原先生穿着这个围裙……不,制服的样子也很帅气。”

  中原中也:“……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我举起了手机:“可以拍张照吗?”

  中原中也大概是想要拒绝我的,不过在他开口之前就被内间突然传出来的男声打断了。“中原,来客人了吗?”

  淡金色的头发,小麦色的皮肤。

  没错了,这是安室透。

  “不,不是客人。”中原中也转头对后者回答道,他的神色自如,似乎和安室透相处得很融洽的样子。

  然而他一回头。

  中原中也:“……喂,你这是什么表情?”

  我摇了摇头,真诚地回答道,“不,就是觉得生活有些奇妙。”

  一个日本公安兼黑衣组织的卧底,一个年轻的黑手党干部人形战斗机器,楼上还有个演技一流在装可爱方面独具心得的高中生名侦探,或许还可以加上他一拳打断电线杆的空手道女友。

  啊——难怪这一片的房价这么高。

  犯罪率一定很低吧。

  虽然留下来品尝美味的小蛋糕也不错,但我看了眼时间,为了避免pk学园成为世界八大不可思议之一,我还是告别了打工仔中原中也迅速地向pk学园赶去。

  齐木楠雄估计已经等了我很久了,我刚踏入pk学园一步,眼前就突然出现了他头上熟悉的天线的影子。

  为了避免被石化,我决定一边数地上的蚂蚁一边和他讲话:“所以你为什么不瞬移回家里拿?”

  齐木楠雄从我的手中接过了眼镜。

  【刚才控制装置不见了。】

  在确保齐木楠雄戴上了眼镜后,我抬起头好奇地盯着他头上的小球球看了一会儿,发出了真诚的感慨:“那看来齐木君给我打电话的过程应该非常的辛苦。”

  【……】

  从齐木楠雄稍稍有些崩坏的表情看来,我的猜测大概是真的。

  没了控制装置的齐木楠雄就像个□□,由于一根手指就能轰掉半个pk学园,可以想象齐木楠雄是怎么在不把手机戳坏的情况下艰难地按出拨号键的。

  “哦!齐木!原来你在这里啊!”

  伴随着欢快的男声和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齐木楠雄的脊背下意识地一僵。我歪了歪身子,视线从齐木楠雄身边穿过,落在了淡蓝色头发的少年脸上。

  我的眼神变得炽热起来。

  【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但已经没事了你可以回……】

  “咦,这是海藤同学吧?”

  【……】

  “我?”跑近了的海藤瞬停下脚步,他盯着我的脸看了一会儿,似乎在回忆自己是否认识我。

  “楠雄经常给我讲你的事情,海藤同学是楠雄的好朋友吧。”

  “好、好朋友。”海藤瞬先是一怔,不过很快他就回过了神来,可爱的面庞上带上了骄傲的红晕。

  【不,这句话槽点太多了吧。】

  “我是川上崎,是楠雄的表姐哦。我们楠雄平日里受你关照了。”我笑眯眯地向海藤瞬伸出手,单纯的海藤小天使立刻受宠若惊地握住了我的手。

  【呀咧呀咧,不管怎么样这种可疑的话都是不会相……】

  “表、表姐好!”可能是第一次和陌生的长辈这样接触,海藤瞬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后脑勺,可爱的笑容里带着点羞赧。

  【……】

  “啊,等等,川上……”海藤瞬小声地重复了一遍我的名字,他突然用两只手握住了我的手,一副十分兴奋的样子,“你就是写《暗杀部队倒闭了吗》的那个川上老师吗?!!”

  我颇为惊讶地回答道:“你看过吗?”

  海藤小天使的背后亮起了灿烂的小星星:“是!青蛙头君的吐槽令我印象十分深刻!”

  震惊,弗兰竟然都能有粉丝。

  想当初我第一次在瓦里安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是个弱小可怜无助却欠揍的苹果头。而如今——

  作为一个成熟的青蛙头,他只剩下欠揍这个属性了。

  齐木楠雄显然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他估计在心里已经列出了长长的一串吐槽。

  我笑眯眯地海藤瞬表示了感谢。

  被自己在喜欢的角色喜欢的感觉还挺奇妙的。在瓦里安的时候,我还曾因为买了一系列海藤瞬的周边而被贝尔菲戈尔嘲笑癖好奇怪。

  呵,贝尔菲戈尔大概到现在都没有发现,我是用的他的工资卡买的。

  毕竟我没有工资。

  我一直想找个向别人吐槽瓦里安的机会,可惜自从上次我宣扬斯库瓦罗床下有小哔——书后,斯库瓦罗警告我要是再给瓦里安的名号抹黑就把我剁成生鱼片。

  我向xanxus举报了斯库瓦罗以权谋私,然而xanxus只关心他的牛排什么时候好,完完全全不理会瓦里安内部压迫员工的腐烂现状。

  我没得办法,只能偶尔在六道骸找我交流感情时和他吐槽几句——可在爱伦坡先生的书里就不一样了,反正我在这里面干什么事外界都不知道,最多江户川乱步听说后可能会觉得有些奇怪。

  但江户川乱步不管怎样聪明,都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不可能通过我写的东西知道代号所指的其他人的身份。

  “那我就先走了。”我笑眯眯地拍了拍齐木楠雄的肩膀,“不要害羞,要好好地和朋友相处哦。”

  【……拜托了,请闭嘴吧。】

  【还有你完全就是□□进来的吧,再不走就要被当成危险人物抓起来了。】

  “怎么会,我当然是走大门进……”

  “喂!那边那个同学!你是外校人员吧!”

  看着装备齐全冲我跑来的保安,我沉默了片刻,在海藤瞬[不愧是川上老师]的敬佩目光下撒腿就跑。

  ……总觉得有种教坏了小孩子的罪恶感。

  “也不知道中原先生找到那个第四百九十八个倒霉蛋了没有。”

  在成功地甩开气喘吁吁的保安熟练地翻出pk学园后,我突然意识到了这个严重的问题。

  不过好像也不急,实在不行等到日本警方抓到那个倒霉蛋我再从哪栋楼上去给他脑袋上来一枪就行了。

  “喂喂喂,不要这么不识相嘛。”

  我停下了脚步,看向远处电线杆下打扮花里胡哨的不良少年们。

  “不过是陪我们吃个饭而已,又不会对你怎么样。”

  被不良少年们围在中间的女孩子看上去年龄不大,她的身后似乎护着个小孩子,瞪大的猫眼中满是恐惧。

  领头的不良少年抬手捉住了她的手腕。传到耳边先是女孩的一声尖叫,然后是小孩子的哭喊声。

  他们似乎说了很难听的话。

  我上前踏了一步,又在看到街道两旁的监控后缩回了脚。

  日本的报警电话是什么来着……

  “啪——”

  清脆的巴掌声使得我按拨号键的手停了下来,我抬眼看去,本被女孩子护在身后的孩童此时已经被领头的不良少年拎在了手里,小孩子满是泪痕的半张脸有些发肿,隐约还可以看见巴掌的红印,不良少年拿了把小刀抵在了孩子的脸上。

  “我呸,小兔崽子也敢咬老子,看老子不打……”

  他的话没能说完。

  少年的脸上仍是那副愤怒又狰狞的神态,眉心却多了一个空洞,它往外不住地溢着血,象征着倒在地上的少年的死去。

  “……”

  “杀人啦——!!”

  伴随着最初的一声尖叫,不良少年们崩溃地四散开来。原本被不良少年拎在手里的孩子愣愣地坐在地上,他满脸都是血,被高中生打扮的女孩子紧紧地抱在怀里逃跑。

  他的脑袋就搭在她的肩膀上,呆愣着表情,澄澈的双眸中倒映出平楼上我因风扬起的金发。

  我的黑色假发被我扔在了脚底下,摩挲之际脚踝有些发痒。

  直至将枪收回大腿外侧根部的枪夹中,我一直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那个孩子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

  “乔安娜?你是叫乔安娜对吧?”

  在我八岁那年刚被带到特工训练营的时候,住我上铺的孩子扒拉着床沿探出头来看我。她垂下的红发耀眼得就像太阳,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神采奕奕。

  我一眼就看出她和我不是同一种人。

  和那时为了一块面包就能和把孤儿院的那群熊孩子头发揪掉的我不同,她就像只天真无邪的小鸟,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被那些长官拐到这个鬼地方来的。

  和我猜的没什么区别,当天晚上我就从这只叽叽喳喳的小鸟口中得知,选人的长官给了她的姐姐一大笔钱,而她的姐姐亲自牵着她的手来到了这里。

  ……真可怜,被卖了还要帮人数钱。

  “才不是呢!姐姐和我的关系可好了!”听到我的话的小鸟气得瞪大了眼,“姐姐说了,等我在这里变强了,就能帮她报仇了。”

  自从母亲死后,这是那时的我第二次从别人嘴里听到“报仇”两个字。

  “姐姐的男朋友总是把姐姐藏起来的钱抢走,还用棍子打她——那本来是姐姐为了给我过生日,攒了好久的买鸡腿的钱。”

  小鸟说这话的时候义愤填膺,还忍不住挥了几下拳头。

  可惜她威胁人的时候实在没有什么杀伤力。

  “来接我的那位长官就不一样,他人很好,给了姐姐好多钱,那样姐姐就能买好多鸡腿吃啦!”

  我躺在木板床上无语地看她:“……你这种家伙究竟是怎么被选进来的啊?”

  小鸟的眼珠子转了转:“大概是我很擅长捉迷藏吧?不仅是姐姐的那个男朋友,就连带路的那位长官一开始也没找到我呢。”

  ……

  我拿晚饭打赌,这傻孩子要是真成了特工,大概都活不过第一个任务。

  然而令我没想到的是,这傻孩子不仅没活过第一个任务,她甚至都没活到从这个破烂训练营出去的那天。

  负责训练我们的长官带着我们去到了一个不到十平米的小房间,那时我与小鸟已经做了两个月的上下铺好朋友兼搭档。

  现在想想,“搭档”这种东西,可能一开始就是那群长官们为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而弄出来的不必要的存在。

  黑暗的环境里,我握着长官递给我的小刀,听着他“只有杀掉对方才能从这个地方走出去”的言论。

  和不可置信的小鸟不同,我面无表情地盯着监视器的红点看了一会儿,然后对着玻璃外的长官发表了“赢了今天晚饭能加鸡腿吗”的精彩言论。

  “骗、骗人的吧,安娜?”小鸟瞪大了眼睛,她似乎因为我迅速做出的决断而感到了害怕。

  擅长捉迷藏的技能在那个时候起不了一点作用,在她手中的刀落下的那一瞬,我利落地割断了她的颈动脉。

  刀身没入了她的半截脖子,她看起来像片摇摇欲坠的叶子。

  我已经不记得她的名字了。只记得她张了张嘴,可不管她怎样努力,她都像破掉的鼓风机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抱歉。”

  我抱住了她瘫下来的身体,没什么感情地将小刀从她的脖子中拔出。炽热的血液溅了我一脸,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那么怕烫过。

  我再一次用小刀捅进了她的心脏,草率地终结掉了她的一生。

  我是那届的学员里最快从黑房间里走出去的人,活下来的孩子里有的抱着死去的同伴的尸体哭到晕厥,有的因为无法接受杀人这件事而上吐下泻。

  只有我第一个去领了加了鸡腿的饭。

  然后被食堂大妈的手艺恶心吐了。

  我盯着被我咬了一口的鸡腿沉思了一会儿,实在想不通怎么会有人为了鸡腿钱心甘情愿地跑来这个鬼地方。

  “你要是变成鬼了可不要来缠着我,我也不是故意的。”

  那时的我可能脑子出了点毛病,反正要换成现在的我,是绝对不会和一个鸡腿说话的。

  “只是我也想要报仇。”

  我那时八岁,站在布满水渍的镜子前发呆。

  我盯着那面镜子看了许久,才发现镜子里面那个哭的人好像是我自己。

  有了同伴死亡的先例,那段时间的训练营里几乎人人自危。没有人再愿意和我做搭档,我理所当然地获得了一个人住宿舍的权利。

  幸运的是,长官大概看出了我在杀人方面的天赋异禀。一个月后,我比大多数人早了一年拥有了自由出入训练营的特权。

  我请了两个小时的假。

  在我杀掉小鸟所说的姐姐的男朋友的时候,他正在和小鸟的姐姐做着不可描述的运动。那个和小鸟一样长着漂亮红发的女人惊恐地看着我,尖叫着说要报警。

  开玩笑,真被警察抓住了那长官岂不是要打断我一条腿。

  于是我踩着死去的男人的尸体跑走了。

  虽然我并不觉得这些事情给我当时幼小的心灵蒙上了阴影,但按reborn所言,我的弱点在成为杀手后就暴露了出来。

  我不太愿意去杀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孩子。

  可能是我的脑子发出了这样的暗示,那时的我甚至失误到没有发现我的小小跟踪者。

  ——我是到reborn不紧不慢地拉开公寓门时,才发现这个致命的事实的。

  一个三四岁模样的小男孩毫无防备地站在门口,他穿着上流社会的贵族才有的华美服饰,手里捧着音乐盒,溢着恐惧的蓝眼睛里倒映出我惊愕的脸。

  三分钟前,我还在和reborn说着我已经潜伏进他的母亲身边的事。

  “这、这是给您的回礼。”

  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身子因为恐惧而止不住地颤抖。

  我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是试图对reborn解释道:“他可能什么也没有听到。”

  而男人只是微微挑了挑眉,将漆黑的枪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犹豫了一下,颤抖着手从他的手里接过了枪。

  跑吧。

  我向上帝这么虔诚地祈祷着。

  然而上帝并没有听见我的声音。

  那个因恐惧而忘记了挪动身体的孩子瞪大着双眼死去。

  他的血溅到了我的脸上,从我的额头上流下,淌过眼眶与脸颊,最后在我的衣服上蔓开一片薄薄的红。

  【“给你一个忠告,乔。”】

  reborn什么表情也没有,他低沉的笑声里装满了傲慢的嘲讽。男人用冰凉的指尖摩挲过我的眼角,绅士地替我抹尽了那抹温热的殷红。

  【“你不适合这个世界。”】

  reborn收起的枪前冒着点白色的烟,他昂贵的黑西装上干净得一滴血都没有沾上。

  “我呸。谁说做杀手就不能有点原则了。”

  我烧掉了沾上硝烟的外套,自己也不太明白是在对着那个死去的不良少年说话,还是在对自己说话。

  “怎么能打小孩呢。”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开始担心中也被安室发现身份而被抓进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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