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四十六章
铁匠铺内,秦老一向沉稳的面容第一次出现了呆滞和惊愕。
面前的柜台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盒子，这些盒子都被打开，露出了里面完好无损的材料，都是他之前让楼夜采集的材料。
但是——
他是真没想到楼夜居然真的有这么大的本事,居然全部采集完成了,一个不漏。
楼夜顺手将秦老之前给他的表格拿出，对应着上面的名单又点了一下,
“全在这里了,应该没有缺漏。”
秦老点了几次,从盒子内拿出它们,细致又认真的检查，最后不得不承认,楼夜说的一点没错，一个不少全在这里,而且无论是从年份还是纯度来说,都是上佳。
看着看着，秦老的眼睛都放光了。
“你真是给了我一个很大的惊喜啊。”
秦老感叹不已,他原先还在因为禁航令苦恼,缺少的不足要怎么办，却没想到楼夜完全将他的疑虑打消了。
能做到这种程度，秦老不得不承认,自己对楼夜的实力评价可能还低了。
秦老在心里把楼夜的重要程度又上升了一个等级，同时,心里下了一个决定。
之前他认为楼夜实力普通，没有把他考虑进去，今天看来，也许原定计划该做个改变了。
秦老心思转念间,打定好主意，再次看向楼夜时，态度也亲切了不少，
“看来我得船借的真是物有所值，不对，要真算起来还是我占便宜了。”秦老一边将盒子盖好，一边看着楼夜。
“哪里，还没多谢你愿意借船给我。”楼夜摇头，神色平淡。
“对了，这次出海没遇到什么危险吧？”秦老也是客气的随口关心。
楼夜摇摇头，示意没有，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秦老，不经意的提起，
“去的路上没遇到，倒是回来的时候，被港口的人拉住，说是因为一天钱颁布了禁航令，禁止开船出海，让我做个登记。”
秦老摆摆手，对这道禁令似乎同样不乐意，而且楼夜除了他的心病，还侧面展现了他的实力，秦老自然也愿意多说几句，
“谁知道上面发的什么疯，禁令来的莫名奇妙，毫无反应时间，岛屿本身就临海而居，多少人就靠着出海生活了，上面一纸令下，说不让出海就不让出海了，肯定要乱起来。”
秦老压抑着怒气，显然也是禁令的受损者。
楼夜已经大概了解了这里的情况，由于这里物资匮乏，外城的人多数都是靠租船出海，捕捞食物或贩卖或充饥。
不让出海就是切断了他们的生活物资。
时间久了，说不定内城还没乱，外城就先乱了。
可楼夜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简单的后果几位岛主不可能想不到，可他们依旧这么做了，就一定有他们自己的原因。
至于这个原因是好是坏，就不知道了。
“算了，命令已经下了，多说无益。”秦老眼底怒气压抑，语调平缓，转而说起另一个话题，也算是给楼夜卖个好，
“你这次帮了我大忙，解决了困扰我多年的问题，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提，只要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楼夜闻言顿了一下，心头微动，他还真有需要秦老帮忙的地方。
无论是阴柔男的秘密还是海冥萝，都需要去内城解决。
“秦老，我想在内城租一套房子。”
“内城？”
秦老重复了一边，拧着眉头思索，楼夜之前选择擂台打擂的原因，就是因为想去内城，秦老倒是没有怀疑楼夜，毕内城和外城相比天壤之别，
最重要的是，居住内城需要符合规定要求。
楼夜一直关注着秦老，从死去的阴柔男口中，他知道眼前的秦老，秦炳真正身份估计还挺高的，进内城终究还是只能从秦老身上找方法。
秦老神色逐渐严肃，没有立刻回答楼夜的话，“你知道内城和外城的区别吗？”
楼夜摇头，“不知道。”
秦老遥遥指着门外外城的必经通道旁，“知道那是什么吗？”
楼夜顺着秦老的手指转头看过去，观察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不同，
“不知道”
“那是用来测试精神力的仪器。”秦老看着楼夜，“仪器镶嵌在通道侧面，整个岛上一共三个，全都在入口处，每一个岛上的人进来时，都要被检测。”
楼夜默默记下秦老的话，低声重复，“精神力？”
他知道精神力是什么，精神力按照划分，从低到高分别是E、D、C、B、A、S、SS、SSS，不过s级以上的精神力几乎是凤毛菱角。
绝大多数都是A、B等级，这样也已经算得上是很好了。
精神力与生俱来，也无法锻炼成长，而且拥有精神力的人很是稀少，大约二十人中才能出现一个，B级及以上的星际公民，每一位都会被联邦特殊培养，空降到军队担任中高级军官，成为军部的中流砥柱。
可他也只是听过，从没有见过。
至于楼夜自己，并没有精神力。
秦老看楼夜的神色就知道他明白了，联邦的特殊政策从几乎家喻户晓，
“那个呢，就是专门用来检测精神力的仪器，一旦检测到此类人员，会被直接送入内城，成为内城居民
，生活质量几乎能和外面没有区别。”
楼夜明白了，“所以内城都是这样的人？”
“大多数，还有一些想你一样，没有精神力也照样实力强悍的人，他们也占一部分。”秦老道。
可楼夜还是有不明白的地方，“联邦对拥有精神力的公民福利那么好，前路平坦，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会往逃亡星来？”
无论是身份还是未来都无比显赫。
“嗤，你果然是太年轻。”秦老慢悠悠解释，
“整个星际有精神力的人吧，说多不多，但你要说少，也绝对不少，联邦哪养活的起那么多人，而且没看到他们的政策吗？B级及以上，才能享有联邦的特殊待遇。”
“整个星际联邦扒拉一下，B级以上的人估摸着也就占精神力人群的四分之一，剩下的四分之三都是B级以下的，他们虽然也有优待，但和那些人比起来，可是相差甚远，也就比普通人稍微好点，占了多数的这类人能乐意吗？”
楼夜认真听着秦老的话，秦老喝了口茶，润了润唇继续道，
“这类人吧，上不上下不下，自认比普通人高贵，却又够不着联邦特殊政策，偏偏还自视甚高放不下架子，这种人逃亡星不仅不少，还很多，心里扭曲，喜欢虐杀普通人来证明自己，取悦自己，他们的缺点也很明显，怕死。”
不然内城的那群人也不会像狗一样听话，指哪打哪。
楼夜能听出来，秦老对他们极为反感，语气中的厌恶几乎凝成实质。
“那他们的实力如何？”
楼夜最关心的就是这种问题。
秦老想了一下，“实力？具体的说不清，精神力属于无形攻击，捕捉不到也看不到，以本人的主观意愿为准，即使是同样的精神力级别，有人系统训练过，再加上本身能吃苦，实力高强，那确实很棘手，而有的空有花架子，一戳就破。”
“要看你遇见的是什么级别的。”
“当然了，如果是B级以上的，这些都没用了，直接认输吧。”秦老耸耸肩。
楼夜笑了一下，和秦老对视一眼，“但内城没有这类级别吧。”
放着无限光明不要，来这里做土霸王，有这样的傻子？
楼夜深深怀疑。
秦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给了楼夜一个你明白就行的眼神，慢吞吞喝了一口。
“也不能说没有，不过，岛上至今没有过这种人。”
至少他没遇见过，秦老想着。
楼夜隐隐约约有了想法，眼前浮现出阴柔男两次躲过自己攻击的画面，当时如果不是塔塔配合，他一个人绝不会赢得这么轻松。
还有那道剑势攻击，是不是也有关系？
楼夜心里有了想法，这反而让他对内城更添了几分兴趣。
“所以现在还要去吗？”
“去。”楼夜淡淡道。
该说的已经说了，既然楼夜执意，秦老也不再多说，况且楼夜本身的实力也足够进入内城，内城的人实力不如楼夜的多的是。
指着柜台上的灰色戒指，“戴上这个，进去之后自然有我的人接应你，你告诉他你的需求就行。”
楼夜重新将灰色戒指戴上，秦老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心头微沉，
“还有，所有进内城的人都需要领取一份属于自己的个人身份凭证，他也会带你过去，你是通过我的关系进去的，戒指同样会做成灰色。”
“如果没有意见，你就可以离开了。”
个人凭证……
楼夜想起抢劫自己的两兄弟脑袋爆炸的事，如果他没猜错，内城的所有人，戒指内都已经被安装了微信生物炸弹，可为什么要这么做？
“033，你能把炸弹摘除吗？”
【宿主，当然可以】
楼夜放下心，面上平静如初，毫无意见，“可以。”
离开铁匠铺，回木屋的路上，
楼夜回想着秦老的话，眼神几乎穿过厚厚城墙，看向内城的方向，内城和外城完全不一样，楼夜可以肯定自身实力在外城可以算没有对手。
但外城都是没有资格进内城的人，而他唯一交过手的内城人，也只有阴柔男一人。
以小窥大，阴柔男这样的实力也不过只是个小队长。
那比他级别更高的，还有让阴柔男甘心俯首的第一岛主以及其他岛主，又究竟是什么样的实力？
秦老也不过只是寥寥几句，大概说了下内城如今情况，可楼夜依旧有无数问题需要去亲身验证，亲自查看解密。
楼夜眼神沉静锐利，定定看着内城方向，身形如剑，气势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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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柜台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盒子，这些盒子都被打开，露出了里面完好无损的材料，都是他之前让楼夜采集的材料。
但是——
他是真没想到楼夜居然真的有这么大的本事,居然全部采集完成了,一个不漏。
楼夜顺手将秦老之前给他的表格拿出，对应着上面的名单又点了一下,
“全在这里了,应该没有缺漏。”
秦老点了几次,从盒子内拿出它们,细致又认真的检查，最后不得不承认,楼夜说的一点没错，一个不少全在这里,而且无论是从年份还是纯度来说,都是上佳。
看着看着，秦老的眼睛都放光了。
“你真是给了我一个很大的惊喜啊。”
秦老感叹不已,他原先还在因为禁航令苦恼,缺少的不足要怎么办，却没想到楼夜完全将他的疑虑打消了。
能做到这种程度，秦老不得不承认,自己对楼夜的实力评价可能还低了。
秦老在心里把楼夜的重要程度又上升了一个等级，同时,心里下了一个决定。
之前他认为楼夜实力普通，没有把他考虑进去，今天看来，也许原定计划该做个改变了。
秦老心思转念间,打定好主意，再次看向楼夜时，态度也亲切了不少，
“看来我得船借的真是物有所值，不对，要真算起来还是我占便宜了。”秦老一边将盒子盖好，一边看着楼夜。
“哪里，还没多谢你愿意借船给我。”楼夜摇头，神色平淡。
“对了，这次出海没遇到什么危险吧？”秦老也是客气的随口关心。
楼夜摇摇头，示意没有，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秦老，不经意的提起，
“去的路上没遇到，倒是回来的时候，被港口的人拉住，说是因为一天钱颁布了禁航令，禁止开船出海，让我做个登记。”
秦老摆摆手，对这道禁令似乎同样不乐意，而且楼夜除了他的心病，还侧面展现了他的实力，秦老自然也愿意多说几句，
“谁知道上面发的什么疯，禁令来的莫名奇妙，毫无反应时间，岛屿本身就临海而居，多少人就靠着出海生活了，上面一纸令下，说不让出海就不让出海了，肯定要乱起来。”
秦老压抑着怒气，显然也是禁令的受损者。
楼夜已经大概了解了这里的情况，由于这里物资匮乏，外城的人多数都是靠租船出海，捕捞食物或贩卖或充饥。
不让出海就是切断了他们的生活物资。
时间久了，说不定内城还没乱，外城就先乱了。
可楼夜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简单的后果几位岛主不可能想不到，可他们依旧这么做了，就一定有他们自己的原因。
至于这个原因是好是坏，就不知道了。
“算了，命令已经下了，多说无益。”秦老眼底怒气压抑，语调平缓，转而说起另一个话题，也算是给楼夜卖个好，
“你这次帮了我大忙，解决了困扰我多年的问题，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提，只要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楼夜闻言顿了一下，心头微动，他还真有需要秦老帮忙的地方。
无论是阴柔男的秘密还是海冥萝，都需要去内城解决。
“秦老，我想在内城租一套房子。”
“内城？”
秦老重复了一边，拧着眉头思索，楼夜之前选择擂台打擂的原因，就是因为想去内城，秦老倒是没有怀疑楼夜，毕内城和外城相比天壤之别，
最重要的是，居住内城需要符合规定要求。
楼夜一直关注着秦老，从死去的阴柔男口中，他知道眼前的秦老，秦炳真正身份估计还挺高的，进内城终究还是只能从秦老身上找方法。
秦老神色逐渐严肃，没有立刻回答楼夜的话，“你知道内城和外城的区别吗？”
楼夜摇头，“不知道。”
秦老遥遥指着门外外城的必经通道旁，“知道那是什么吗？”
楼夜顺着秦老的手指转头看过去，观察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不同，
“不知道”
“那是用来测试精神力的仪器。”秦老看着楼夜，“仪器镶嵌在通道侧面，整个岛上一共三个，全都在入口处，每一个岛上的人进来时，都要被检测。”
楼夜默默记下秦老的话，低声重复，“精神力？”
他知道精神力是什么，精神力按照划分，从低到高分别是E、D、C、B、A、S、SS、SSS，不过s级以上的精神力几乎是凤毛菱角。
绝大多数都是A、B等级，这样也已经算得上是很好了。
精神力与生俱来，也无法锻炼成长，而且拥有精神力的人很是稀少，大约二十人中才能出现一个，B级及以上的星际公民，每一位都会被联邦特殊培养，空降到军队担任中高级军官，成为军部的中流砥柱。
可他也只是听过，从没有见过。
至于楼夜自己，并没有精神力。
秦老看楼夜的神色就知道他明白了，联邦的特殊政策从几乎家喻户晓，
“那个呢，就是专门用来检测精神力的仪器，一旦检测到此类人员，会被直接送入内城，成为内城居民
，生活质量几乎能和外面没有区别。”
楼夜明白了，“所以内城都是这样的人？”
“大多数，还有一些想你一样，没有精神力也照样实力强悍的人，他们也占一部分。”秦老道。
可楼夜还是有不明白的地方，“联邦对拥有精神力的公民福利那么好，前路平坦，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会往逃亡星来？”
无论是身份还是未来都无比显赫。
“嗤，你果然是太年轻。”秦老慢悠悠解释，
“整个星际有精神力的人吧，说多不多，但你要说少，也绝对不少，联邦哪养活的起那么多人，而且没看到他们的政策吗？B级及以上，才能享有联邦的特殊待遇。”
“整个星际联邦扒拉一下，B级以上的人估摸着也就占精神力人群的四分之一，剩下的四分之三都是B级以下的，他们虽然也有优待，但和那些人比起来，可是相差甚远，也就比普通人稍微好点，占了多数的这类人能乐意吗？”
楼夜认真听着秦老的话，秦老喝了口茶，润了润唇继续道，
“这类人吧，上不上下不下，自认比普通人高贵，却又够不着联邦特殊政策，偏偏还自视甚高放不下架子，这种人逃亡星不仅不少，还很多，心里扭曲，喜欢虐杀普通人来证明自己，取悦自己，他们的缺点也很明显，怕死。”
不然内城的那群人也不会像狗一样听话，指哪打哪。
楼夜能听出来，秦老对他们极为反感，语气中的厌恶几乎凝成实质。
“那他们的实力如何？”
楼夜最关心的就是这种问题。
秦老想了一下，“实力？具体的说不清，精神力属于无形攻击，捕捉不到也看不到，以本人的主观意愿为准，即使是同样的精神力级别，有人系统训练过，再加上本身能吃苦，实力高强，那确实很棘手，而有的空有花架子，一戳就破。”
“要看你遇见的是什么级别的。”
“当然了，如果是B级以上的，这些都没用了，直接认输吧。”秦老耸耸肩。
楼夜笑了一下，和秦老对视一眼，“但内城没有这类级别吧。”
放着无限光明不要，来这里做土霸王，有这样的傻子？
楼夜深深怀疑。
秦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给了楼夜一个你明白就行的眼神，慢吞吞喝了一口。
“也不能说没有，不过，岛上至今没有过这种人。”
至少他没遇见过，秦老想着。
楼夜隐隐约约有了想法，眼前浮现出阴柔男两次躲过自己攻击的画面，当时如果不是塔塔配合，他一个人绝不会赢得这么轻松。
还有那道剑势攻击，是不是也有关系？
楼夜心里有了想法，这反而让他对内城更添了几分兴趣。
“所以现在还要去吗？”
“去。”楼夜淡淡道。
该说的已经说了，既然楼夜执意，秦老也不再多说，况且楼夜本身的实力也足够进入内城，内城的人实力不如楼夜的多的是。
指着柜台上的灰色戒指，“戴上这个，进去之后自然有我的人接应你，你告诉他你的需求就行。”
楼夜重新将灰色戒指戴上，秦老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心头微沉，
“还有，所有进内城的人都需要领取一份属于自己的个人身份凭证，他也会带你过去，你是通过我的关系进去的，戒指同样会做成灰色。”
“如果没有意见，你就可以离开了。”
个人凭证……
楼夜想起抢劫自己的两兄弟脑袋爆炸的事，如果他没猜错，内城的所有人，戒指内都已经被安装了微信生物炸弹，可为什么要这么做？
“033，你能把炸弹摘除吗？”
【宿主，当然可以】
楼夜放下心，面上平静如初，毫无意见，“可以。”
离开铁匠铺，回木屋的路上，
楼夜回想着秦老的话，眼神几乎穿过厚厚城墙，看向内城的方向，内城和外城完全不一样，楼夜可以肯定自身实力在外城可以算没有对手。
但外城都是没有资格进内城的人，而他唯一交过手的内城人，也只有阴柔男一人。
以小窥大，阴柔男这样的实力也不过只是个小队长。
那比他级别更高的，还有让阴柔男甘心俯首的第一岛主以及其他岛主，又究竟是什么样的实力？
秦老也不过只是寥寥几句，大概说了下内城如今情况，可楼夜依旧有无数问题需要去亲身验证，亲自查看解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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