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番外布朗伦和维泽尔(一)_虫族之七年之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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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番外布朗伦和维泽尔(一)

  布朗伦这个圣雄,在这一届圣雄中,名声不算太好听。

  明明是大圣堂出生,其他九个都在忙着卷学习的时候,布朗伦在吃吃喝喝;其他九个在忙着卷事业建功的时候,布朗伦在跳舞唱歌。

  该说他那张总是笑意盈盈的脸,瞅着实在可爱,大家也就把他当做一个大号吉祥物,任由他去了。

  甚至因为他长得格外讨喜,大圣堂就派他去界内和界外的交界处,看望那些为了虫族浴血奋战的军雌们。

  彼时界外不算安定,冰界海资源繁多,但是生存坏境极差。

  因为缺少恒星的光照,那里的生物像是养在黑暗中的蛊,唯有最凶残好战的才能活下来,例如那种数量极少,但格外凶残的冰鞘虫,还有那种会因为缺爱,镰刀挥向雄子的兰花螳螂。

  这些凶残的虫族,在界外混沌风暴的影响下,会变得更加嗜血疯狂,所以大量的军雌会驻守在白玉藤的交界处。探望这样的军雌,实则是一件苦差事。

  大圣堂前去交涉这件事,本因为布朗伦圣雄会当场拒绝,没想到他弯起湖泊的浅蓝色眸子,脾气极好地同意了:“好呀。”

  那位圣雄坐在白玉藤花的雾色玻璃下,亚麻色的卷发披着柔顺的光:“是我的职责所在呀。”

  这时候,人们才恍然大悟,啊,就算“再没用”,他也是一个圣雄子呀。

  冰界海与界内的交界星,永冻钢城

  这里就像是冰界海外的许多地区一样,除了单调的钢铁产量,还有隐藏在铅灰小巷里的暧昧霓虹灯光。

  今晚的厄运酒吧,格外热闹。

  台上的驻场嘉宾容貌惹眼,齐肩的银色短发映着冷光,耳边有两缕鲜艳的绿色挑染,衬着他绿宝石般的深邃眼睛。他随意披着一件oversize的白衬衫,肩线拖拉,袖口长出一截,仅仅露出白皙指尖,漫不经心地扶着麦,低哑吟唱。

  舞台下面什么虫都有,露出自己虫化部分的都不在少数。他们狂醉着把伸出手臂,试图把钞票塞进主唱不禁一握的腰带里,但主唱面不改色,支着他纤细的腰肢,又冷又酷地唱下去。

  终于有虫忍不住了,他晃了晃自己的捕捉足,那是两个像钳子一样的东西,吐着酒气:“跟我走!去楼上包厢!”

  主唱握着麦,有气无力地挣扎了几下,就顺从地被拖上了楼上包厢。

  舞台下群虫哄闹。

  这就是厄运酒吧的常态。

  “我们走吧,殿下,这种地方太污糟了,不适合您来。”几个高大的护卫军雌围绕着亚麻色卷毛的雄子,满脸忧心。

  布朗伦坐在包厢里,欧珀色的眼眸里波光粼粼,他平静地问:“为什么不适合?这种地方,不也是虫族领地吗?”

  护卫讷讷:“毕竟不是界内,还有界外的虫子……还有星盗……”

  一阵乱七八糟的声音响起,似乎有些混乱,一个瘦削的影子从观景阳台翻了进来——他从隔壁包厢逃来的,紧接着,外面就响起了砸门声:“开门!那个小贱虫好像进去了!”

  布朗伦一抬头,就与那双冷酷的绿眼睛对了个正着。

  他大衬衫被扯得有点乱,一半锁骨都看得分明。

  “抱歉。”他居然微微点头,道了个歉,似乎真的因为打扰到别人而感到歉意。

  门被斧头砸开,涌进来一帮身强体壮的,虫化半露的彪形大汉。他们挥舞着捕捉足,身上的血腥气浓烈:“小贱虫在哪里?!”

  护卫们挡住了他们的视线:“滚出去!”

  虫化大汉们怎么可能退后,他们举起捕捉足,眼看着就要冲进来。

  一道堪称温柔的声音响起来:“没有哦。”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么一道很轻的声音,却像是一击重锤,锤得这几个虫化大汉眼前发懵。他们莫名其妙地放下了袭击的前肢。

  护卫们微微露出一条缝,虫化大汉们看到一个漂亮的青年半躺在血腥色的沙发里,亚麻色的卷发披散,目光发直,像是陷在某种漩涡里。他膝盖上趴着一个人形,血红色天鹅绒罩住了他的身形,看不真切,只看到他似乎在微微颤抖。

  一切都明了了。

  不知道这是哪家的雄子少爷在这里快活呢。

  这可不兴打扰。

  再看看那些护卫们鼓囊囊的腰带,似乎都是激光发射器的样子。

  虫化大汉们清醒了过来,慢慢地退出去。

  门被关好,他们骂骂咧咧地冲出了厄运酒吧,似乎去后街找人了。

  维泽尔掀起了天鹅绒,露出了他那张格外尖的下巴。

  他目光中有疑惑:“你不怕我是坏人?”

  布朗伦慢慢坐起来,露出一个微笑:“呼——你不是。”

  他的体温通过天鹅绒传过来,有种格外柔软的温暖,这是维泽尔从没体会过的温度,让他有点不适,但又格外地不想走。

  “为什么?”他绞尽脑汁,又仰头问了一句。

  “直觉。”那漂亮青年微笑,低垂的卷发碰到他的手指,指尖像是过了电一样麻酥。

  维泽尔一下子弹了起来。

  怎么回事?

  他从未这样失态过!

  镰·维泽尔,来自兰花螳螂族的冷漠杀手,是悬赏过百万的星盗,一旦出手,绝不失手。

  今天,他也是来执行任务的,隔壁包厢的那一位,就是他的目标。

  所以为什么会有这种奇妙的感受?心跳快得久久无法平静,居然感到缺氧眩晕。

  那漂亮的青年嘴唇一开一合,还在对他说话:“你的腰为什么这么细?你是不是都吃不上饭?”

  维泽尔冷着语调:“……天生的。”

  漂亮的青年微笑:“没关系,我买你的歌,你唱吧,唱一晚上。”

  维泽尔像是着了魔,放着任务目标不管,哑着嗓子唱了一晚上的灵魂布鲁斯。

  每次他想逃跑的时候,都被一朵可以兑换100金的兰花“啪地”砸回台上。

  就这样,布朗伦活活把一个冷酷杀·手砸成了怀抱无数兰花的美少年。

  两虫不知道是不是有默契。

  连着七天,布朗伦都会来到厄运酒吧,为维泽尔扮演的歌手猛掷兰花。

  而维泽尔,扔着他的任务,违心地唱了七天的歌。

  第七天,维泽尔抱着满满一怀的花,给布朗伦点了一杯酒,酒杯下压了一张房卡。

  布朗伦喝了那杯酒,没拿房卡。

  维泽尔睁着眼睛等到天明,然后把那捧花撕成碎片。

  兰花螳螂凶残至极,需要什么爱情?

  这可是上头了连自己雄主都砍的种族,活该一辈子在界外游离。

  镰·维泽尔没想到,他会那么快地再见到这个胆敢让他干等一宿的人。

  因为任务失败,他被正在内讧的族群,派去劫掠商船。

  这活儿又脏又累还不讨好,一个不小心就会被界内驻军追、杀。

  维泽尔是没所谓的,但他在等待被劫掠的飞船里,看到了那张每晚都梦见的漂亮脸孔。

  现在他有两个选择:

  第一,继续劫掠那艘船,然后将人扣下,从此关在他的老巢里,沦为他一人的雄子;

  或者,放弃这一次任务,看着那魂牵梦萦之人从此消失在他黑暗的世界里,越远越好。

  兰花螳螂和星盗的本性驱使他选择一,事实上,他的梦里全是那样的场景:

  那漂亮的青年被他的捕捉足死死锁住,亚麻色的柔顺卷发全部倾泻到他身上,欧珀色的眼睛里只有他的倒影……

  只要想一想那种可能,维泽尔就控制不住地瞳孔变竖,缩成一条紧紧的细线。

  可那样的话,他会不会,哭?

  他会不会,再也不对他露出那种能够温暖到灵魂里的笑容?

  维泽尔想到这里,立刻无法呼吸,像是窒息一样痛苦。

  他快被这样选择纠结逼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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