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夜行赶路偶遇山匪打劫1
巫邕十里坳疫情再次爆发的消息江叶雪是在三天前收到的，传信的人是阿虎。
当时江叶雪三更半夜忽然接到了一位发热病人，那人被送到药堂时面容憔悴，眼底泛黑，体温更是惊人。
起先他的家人只以为是时节交替害了流感，家里又是以卖药草为生，就给他熬了点治流感的汤药服下。
谁知一夜之后，那人的病情竟然加重了，还腹泻呕吐起来，家人们终于意识到了不对，赶紧三更半夜将人送到了江氏药堂。
江叶雪一经诊断才发现这人的情况与十里坳那些害了瘟疫的人的病情极其相似，赶紧将其隔离了起来。
也就是在那一晚，江叶雪收到了阿虎百里加急的信件，得知十里坳瘟疫再次复发，不仅如此，巫邕以北皆出现了不同程度感染的人群。
“我本想第一时间通知你，但山下感染瘟疫的人太多了，病人一个接一个的往药堂送，府上的人手压根忙不过来，直到今天我暂时用药物压制了他们的病情，才有空隙抽身上山一趟”
没想到他一上来就看见这一家三口竟然蹲在院子里玩堆雪人，对山下的水深火热一点都不谙世事。
自白沐瑾情绪稳定下来后，钟离玖渊就一直未松开过握住他的手，此时他明显感觉到了被他握着的那只手在微微发抖。
“哥哥，没事的，我在”钟离玖渊安慰似的捏了捏白沐瑾的手背。
白沐瑾转过头来看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看来这不是一场普通的瘟疫，如果……如果真是妖患，我一定会将其彻底斩草除根！”
“不”江叶雪忽然说：“这就是一场普通的瘟疫”
白沐瑾没理解他话里的意思。
“感染妖瘟的人跟中毒很像，身体会出现不同程度的红肿溃烂，可我查看了每一个病人身体，并未在他们身上发现红肿溃烂的地方，银针试血也并未探查出妖气”
经他这么一提醒，白沐瑾忽然想起十年前那些身染妖瘟的病人身上的确出现了多出皮肤红肿溃烂的情况。
白沐瑾疑惑不解：“可是如果是普通的瘟疫爆发，传播速度再快也不可能这么大范围的出现感染情况吧？”
要知道，巫邕与溢河可是相隔了千里之遥，就算感染也是附近的村落最先感染，而每隔几个村子就会有一个人间的地方官管辖，出现这么大的疫病传播，就算收到消息的时间再慢，这个时候也该反应过来增派人手防疫了吧，怎么还能让疫情传播到溢河。
江叶雪沉思道：“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按理来说瘟疫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反复爆发，十里坳的疫情爆发着实有些不对劲”
这时，一直作为旁观者的钟离玖渊忽然开口了：“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白沐瑾赞同道：“我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江叶雪无奈叹了口气道：“办法是可行，但是你们根本无法踏出溢河城半步”
白沐瑾投来疑惑的目光。
江叶雪道：“溢河突然爆发瘟疫，城中的人出现了大面积感染，我父亲得知此事后连夜启动了溢河城的禁制，现在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溢河的禁制一直都由历代宗主掌控，为的就是确保城中人的性命安危，但同样是一种自囚的牢笼，简单点说就是舍己为人。
“这场瘟疫连父亲母亲都开始担惊受怕，可想而知情况有多严重，溢河的百姓当然重要，可溢河之外的百姓也同样重要，在这场瘟疫没结束之前，禁制是绝对不会消失的”
这就是江氏历代医者奉为一生的规训：医者仁心，舍己为人。
“这……”白沐瑾一时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好办法了。
这时，里屋忽然传来一阵咳嗽声：“咳咳！咳咳！”
白沐瑾听见里面传来的咳嗽声，有些担忧的站起身来往里屋走去：“小鱼儿，你怎么了？”
一进里屋，白沐瑾就看见小鱼儿趴在床沿边上，捂着胸口剧烈的咳个不停：“咳咳咳！瑾哥哥……我胸口好疼……”
白沐瑾吓得慌忙跑过去抱起了他：“怎么会胸口疼呢？”
“不知道……咳咳！咳咳咳！”小鱼儿浑身无力的靠在白沐瑾怀里，脸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一边咳嗽一边疼得掉眼泪：“哥哥，我好疼……呜呜呜……好疼啊……”
江叶雪和钟离玖渊都纷纷闻声跑了进来，一看到小鱼儿难受的神情，江叶雪立刻跑过去抓住他的手把脉。
“叶雪，小鱼儿说他胸口疼，他这是怎么了？”白沐瑾见他神色越来越凝重，有些担忧的询问。
“……”江叶雪拧起眉头，并未立刻给出答案，而是用手探了下孩子的额头，又翻了翻眼皮，最后才道：“……是瘟疫”
“什么？”
白沐瑾顿时五雷轰顶。
“……怎么可能，小鱼儿这一个月都待在山上没下山接触过任何人，怎么可能染上瘟疫？”
但江叶雪的表情凝重得不像是开玩笑，他又确定的重复了一遍：“的确是瘟疫，看小鱼儿现在的情况应该只是轻度感染，我们立刻带他下山，不然等病情加重就更难痊愈了”
白沐瑾不敢拖延：“好，我们现在就走”
江府。
回到府上后，江叶雪再次给小鱼儿检查了一遍，确定是瘟疫无疑了，幸好只是轻度感染，只要按时服用汤药就能慢慢痊愈。
江叶雪先给小鱼儿喂了一颗抑制病情的丹药，然后迅速去药房抓药调方，白沐瑾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在床边，钟离玖渊也在旁边陪着。
“瑾哥哥……我……是不是快要……快要死了？”小鱼儿躺在床上，胸口的疼痛令他说话都得喘好几口气才能继续往下说。
白沐瑾握住小孩子肉嘟嘟的小手，滚烫的体温立刻从手心里传了过来，烫得白沐瑾连心脏都是痛的：“别说晦气话，小鱼儿的运气比锦鲤还要好上一百倍，能长命百岁呢！”
小鱼儿被他的话逗笑，又剧烈的咳了起来，怕自己的病会传染给白沐瑾，他又拉过被子把自己捂了起来，带着哭腔的声音从被子下面传出来，闷闷的：
“叶雪哥哥说瘟疫会传染，瑾哥哥，阿离哥哥，你们还是出去吧，我不想将病传染给你们”
白沐瑾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忍无可忍的掉了下来。
钟离玖渊上前抱住白沐瑾，一边安慰的轻轻拍着白沐瑾的后背，一边对小鱼儿说：“放心吧，瘟疫对我们无效，你看我们现在都好好的呢”
小鱼儿半信半疑的从被子下探出一个脑袋：“真的不会传染给你们吗？”
钟离玖渊说得笃定：“不会”
一个时辰后，江叶雪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从外面走了进来：“药已经熬好了，快喝了吧”
“我来喂他”白沐瑾擦了一把眼睛，接过江叶雪手里的汤药，一勺一勺的喂到小鱼儿嘴边。
小鱼儿闻到了浓浓的苦味，只看了一眼那乌漆抹黑的汤药，便乖乖的张嘴把药喝了下去。
喂完药后，白沐瑾从旁边桌子上拿了一颗蜜饯喂给小鱼儿，但小鱼儿却避开了没有吃：“哥哥，我不怕苦，我只想快点儿好起来，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了，哥哥你看你，眼睛都哭红了”
小鱼儿伸出手想替白沐瑾擦眼泪，但身体实在使不上力气，他试了好几次都没能够到白沐瑾的脸。
白沐瑾看着尝试了一次又一次的小鱼儿，配合的低下身子，小鱼儿如愿以偿的擦掉了眼泪，开心的笑了。
白沐瑾便跟着笑：“不哭，我不哭”
江叶雪无奈叹了口气，走过去拍了拍白沐瑾的肩膀：“让小鱼儿休息一下吧，沐瑾，你出来，我有事跟你说”
“好”白沐瑾将药碗放到桌子上，俯身替小鱼儿盖好被子，然后跟着江叶雪一起去了外面。
钟离玖渊没有跟出去，便坐在床边哄着小鱼儿入睡，时不时往窗外的两道人影看过去，两人似是再交谈什么。
钟离玖渊看了一会儿就收回了目光，对安静的屋子说道：“查的怎么样？”
在他体内沉寂了一个多月的白龙忽然活了过来：“我看刚才那位姓江的小大夫医术挺厉害的，你不信他？”
“并非不信”钟离玖渊没什么表情的说：“我不过是想证明一个猜测罢了”
“那恭喜你，你猜错了”
“嗯？”钟离玖渊给小鱼儿输送灵力的动作微微一顿，白龙立刻改了语气：“哈哈哈，开玩笑的开玩笑的！你的猜测是对的”
“呵……”钟离玖渊勾唇冷笑，声音带了些轻蔑：“看来还真是有不怕死的在作妖”
白龙：“……我怎么觉得你这话是在骂自己？”
钟离玖渊：“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脑海中的那个声音还欲反驳什么，却忽然被禁了言。
江叶雪将一块令牌递给了白沐瑾：“这个是解禁令，我可是好不容易才从父亲那里搞到手的，你们拿着它就能出城了”
“搞到手？”白沐瑾说：“你该不会是瞒着伯父偷来的吧？”
“……”江叶雪有些窘迫的摸了摸后脑勺，一把将令牌塞进了白沐瑾手里：“反正你拿着就是了”
“我之前也想过去十里坳查清疫情复发的原因，但实在无法脱身，这件事只能摆脱你和钟离玖渊了”
钟离玖渊给小鱼儿输够了灵力，正要起身出去找白沐瑾，外面的两人正巧回来了。
“哥哥”
“阿离”
两人同时开口。
钟离玖渊笑了笑：“哥哥要跟我说什么？”
白沐瑾道：“我想明天就出发去十里坳，这次的疫情太奇怪了，我想去查清楚事情的原委”
“好，我陪着哥哥”
“阿离，你刚才想说什么？”
钟离玖渊笑了笑：“也是这件事”
“既然如此，你们放心去吧，小鱼儿我会照顾好他的”江叶雪道。
白沐瑾感激一点头：“叶雪，麻烦你了”
江叶雪忽然想起了什么，走过去将一块龙纹香盘递给了白沐瑾：“这个你们拿着，若是有何事就点燃上面的熏香，这样方便联系”
“好”白沐瑾将东西接过。
翌日，与小鱼儿告别之后，白沐瑾和钟离玖渊就拿着解禁令穿过了禁制，出了溢河城。
江叶雪的神舟因为禁制无法开出，两人只得雇了一辆马车日夜兼程，一路北上。
巫邕距离溢河足有千里，如果光靠马车的话最早也得三日后才能抵达目的地。
天黑路盲，赶车的车夫途经一条山崖小道时，因为天太黑的缘故，没注意到凸出地面的一块大石，一轮子撞了上去，整个马车剧烈颠簸了一下，在小道上翻了车，差点栽下深不见底的悬崖。
要不是情急之下钟离玖渊及时护住了白沐瑾，用法术稳住了车身，他们就该粉身碎骨了。
虽然是有惊无险，但那车夫却胆小得要命，在悬崖上被吓破了胆，说什么也不愿再往前走了。
没办法，两人只得下车步行，那车夫收了白沐瑾付的银子，忽然出声叫住了他们：“两位还是别往前走了的好，大晚上的，那些山猫子都出来活动了，很危险”
白沐瑾没听懂车夫的地方方言，于是问道：“什么山猫子？”
车夫见他们像外地人，于是好心与他们解释道：“就是山匪，这一带是他们的活跃带，凡是从这里路过的商人都会被抢劫一空，他们不仅劫财劫色，还极爱虐杀人命，特别是这些土匪当中的两位领头，北霸天和江三好，那可都是十恶不赦之徒啊！”
白沐瑾看了钟离玖渊一眼，而后对车夫道：“原来如此，但我们此行有急事，不便多耽搁，多谢您提醒了，我们会小心的”
那车夫见他们确实是像有急事的样子，不然也不会这么拼命的赶路，不好再多说什么，调了车头，原路折回了。
两人手牵着手走在山崖小道上，白沐瑾忽然扭过头来问了钟离玖渊一句：“阿离，你怕不怕？”
钟离玖渊反问道：“哥哥怕吗？”
白沐瑾摇了摇头：“不怕，我其实还挺想看看那群山匪到底有多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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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江叶雪三更半夜忽然接到了一位发热病人，那人被送到药堂时面容憔悴，眼底泛黑，体温更是惊人。
起先他的家人只以为是时节交替害了流感，家里又是以卖药草为生，就给他熬了点治流感的汤药服下。
谁知一夜之后，那人的病情竟然加重了，还腹泻呕吐起来，家人们终于意识到了不对，赶紧三更半夜将人送到了江氏药堂。
江叶雪一经诊断才发现这人的情况与十里坳那些害了瘟疫的人的病情极其相似，赶紧将其隔离了起来。
也就是在那一晚，江叶雪收到了阿虎百里加急的信件，得知十里坳瘟疫再次复发，不仅如此，巫邕以北皆出现了不同程度感染的人群。
“我本想第一时间通知你，但山下感染瘟疫的人太多了，病人一个接一个的往药堂送，府上的人手压根忙不过来，直到今天我暂时用药物压制了他们的病情，才有空隙抽身上山一趟”
没想到他一上来就看见这一家三口竟然蹲在院子里玩堆雪人，对山下的水深火热一点都不谙世事。
自白沐瑾情绪稳定下来后，钟离玖渊就一直未松开过握住他的手，此时他明显感觉到了被他握着的那只手在微微发抖。
“哥哥，没事的，我在”钟离玖渊安慰似的捏了捏白沐瑾的手背。
白沐瑾转过头来看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看来这不是一场普通的瘟疫，如果……如果真是妖患，我一定会将其彻底斩草除根！”
“不”江叶雪忽然说：“这就是一场普通的瘟疫”
白沐瑾没理解他话里的意思。
“感染妖瘟的人跟中毒很像，身体会出现不同程度的红肿溃烂，可我查看了每一个病人身体，并未在他们身上发现红肿溃烂的地方，银针试血也并未探查出妖气”
经他这么一提醒，白沐瑾忽然想起十年前那些身染妖瘟的病人身上的确出现了多出皮肤红肿溃烂的情况。
白沐瑾疑惑不解：“可是如果是普通的瘟疫爆发，传播速度再快也不可能这么大范围的出现感染情况吧？”
要知道，巫邕与溢河可是相隔了千里之遥，就算感染也是附近的村落最先感染，而每隔几个村子就会有一个人间的地方官管辖，出现这么大的疫病传播，就算收到消息的时间再慢，这个时候也该反应过来增派人手防疫了吧，怎么还能让疫情传播到溢河。
江叶雪沉思道：“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按理来说瘟疫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反复爆发，十里坳的疫情爆发着实有些不对劲”
这时，一直作为旁观者的钟离玖渊忽然开口了：“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白沐瑾赞同道：“我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江叶雪无奈叹了口气道：“办法是可行，但是你们根本无法踏出溢河城半步”
白沐瑾投来疑惑的目光。
江叶雪道：“溢河突然爆发瘟疫，城中的人出现了大面积感染，我父亲得知此事后连夜启动了溢河城的禁制，现在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溢河的禁制一直都由历代宗主掌控，为的就是确保城中人的性命安危，但同样是一种自囚的牢笼，简单点说就是舍己为人。
“这场瘟疫连父亲母亲都开始担惊受怕，可想而知情况有多严重，溢河的百姓当然重要，可溢河之外的百姓也同样重要，在这场瘟疫没结束之前，禁制是绝对不会消失的”
这就是江氏历代医者奉为一生的规训：医者仁心，舍己为人。
“这……”白沐瑾一时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好办法了。
这时，里屋忽然传来一阵咳嗽声：“咳咳！咳咳！”
白沐瑾听见里面传来的咳嗽声，有些担忧的站起身来往里屋走去：“小鱼儿，你怎么了？”
一进里屋，白沐瑾就看见小鱼儿趴在床沿边上，捂着胸口剧烈的咳个不停：“咳咳咳！瑾哥哥……我胸口好疼……”
白沐瑾吓得慌忙跑过去抱起了他：“怎么会胸口疼呢？”
“不知道……咳咳！咳咳咳！”小鱼儿浑身无力的靠在白沐瑾怀里，脸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一边咳嗽一边疼得掉眼泪：“哥哥，我好疼……呜呜呜……好疼啊……”
江叶雪和钟离玖渊都纷纷闻声跑了进来，一看到小鱼儿难受的神情，江叶雪立刻跑过去抓住他的手把脉。
“叶雪，小鱼儿说他胸口疼，他这是怎么了？”白沐瑾见他神色越来越凝重，有些担忧的询问。
“……”江叶雪拧起眉头，并未立刻给出答案，而是用手探了下孩子的额头，又翻了翻眼皮，最后才道：“……是瘟疫”
“什么？”
白沐瑾顿时五雷轰顶。
“……怎么可能，小鱼儿这一个月都待在山上没下山接触过任何人，怎么可能染上瘟疫？”
但江叶雪的表情凝重得不像是开玩笑，他又确定的重复了一遍：“的确是瘟疫，看小鱼儿现在的情况应该只是轻度感染，我们立刻带他下山，不然等病情加重就更难痊愈了”
白沐瑾不敢拖延：“好，我们现在就走”
江府。
回到府上后，江叶雪再次给小鱼儿检查了一遍，确定是瘟疫无疑了，幸好只是轻度感染，只要按时服用汤药就能慢慢痊愈。
江叶雪先给小鱼儿喂了一颗抑制病情的丹药，然后迅速去药房抓药调方，白沐瑾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在床边，钟离玖渊也在旁边陪着。
“瑾哥哥……我……是不是快要……快要死了？”小鱼儿躺在床上，胸口的疼痛令他说话都得喘好几口气才能继续往下说。
白沐瑾握住小孩子肉嘟嘟的小手，滚烫的体温立刻从手心里传了过来，烫得白沐瑾连心脏都是痛的：“别说晦气话，小鱼儿的运气比锦鲤还要好上一百倍，能长命百岁呢！”
小鱼儿被他的话逗笑，又剧烈的咳了起来，怕自己的病会传染给白沐瑾，他又拉过被子把自己捂了起来，带着哭腔的声音从被子下面传出来，闷闷的：
“叶雪哥哥说瘟疫会传染，瑾哥哥，阿离哥哥，你们还是出去吧，我不想将病传染给你们”
白沐瑾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忍无可忍的掉了下来。
钟离玖渊上前抱住白沐瑾，一边安慰的轻轻拍着白沐瑾的后背，一边对小鱼儿说：“放心吧，瘟疫对我们无效，你看我们现在都好好的呢”
小鱼儿半信半疑的从被子下探出一个脑袋：“真的不会传染给你们吗？”
钟离玖渊说得笃定：“不会”
一个时辰后，江叶雪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从外面走了进来：“药已经熬好了，快喝了吧”
“我来喂他”白沐瑾擦了一把眼睛，接过江叶雪手里的汤药，一勺一勺的喂到小鱼儿嘴边。
小鱼儿闻到了浓浓的苦味，只看了一眼那乌漆抹黑的汤药，便乖乖的张嘴把药喝了下去。
喂完药后，白沐瑾从旁边桌子上拿了一颗蜜饯喂给小鱼儿，但小鱼儿却避开了没有吃：“哥哥，我不怕苦，我只想快点儿好起来，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了，哥哥你看你，眼睛都哭红了”
小鱼儿伸出手想替白沐瑾擦眼泪，但身体实在使不上力气，他试了好几次都没能够到白沐瑾的脸。
白沐瑾看着尝试了一次又一次的小鱼儿，配合的低下身子，小鱼儿如愿以偿的擦掉了眼泪，开心的笑了。
白沐瑾便跟着笑：“不哭，我不哭”
江叶雪无奈叹了口气，走过去拍了拍白沐瑾的肩膀：“让小鱼儿休息一下吧，沐瑾，你出来，我有事跟你说”
“好”白沐瑾将药碗放到桌子上，俯身替小鱼儿盖好被子，然后跟着江叶雪一起去了外面。
钟离玖渊没有跟出去，便坐在床边哄着小鱼儿入睡，时不时往窗外的两道人影看过去，两人似是再交谈什么。
钟离玖渊看了一会儿就收回了目光，对安静的屋子说道：“查的怎么样？”
在他体内沉寂了一个多月的白龙忽然活了过来：“我看刚才那位姓江的小大夫医术挺厉害的，你不信他？”
“并非不信”钟离玖渊没什么表情的说：“我不过是想证明一个猜测罢了”
“那恭喜你，你猜错了”
“嗯？”钟离玖渊给小鱼儿输送灵力的动作微微一顿，白龙立刻改了语气：“哈哈哈，开玩笑的开玩笑的！你的猜测是对的”
“呵……”钟离玖渊勾唇冷笑，声音带了些轻蔑：“看来还真是有不怕死的在作妖”
白龙：“……我怎么觉得你这话是在骂自己？”
钟离玖渊：“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脑海中的那个声音还欲反驳什么，却忽然被禁了言。
江叶雪将一块令牌递给了白沐瑾：“这个是解禁令，我可是好不容易才从父亲那里搞到手的，你们拿着它就能出城了”
“搞到手？”白沐瑾说：“你该不会是瞒着伯父偷来的吧？”
“……”江叶雪有些窘迫的摸了摸后脑勺，一把将令牌塞进了白沐瑾手里：“反正你拿着就是了”
“我之前也想过去十里坳查清疫情复发的原因，但实在无法脱身，这件事只能摆脱你和钟离玖渊了”
钟离玖渊给小鱼儿输够了灵力，正要起身出去找白沐瑾，外面的两人正巧回来了。
“哥哥”
“阿离”
两人同时开口。
钟离玖渊笑了笑：“哥哥要跟我说什么？”
白沐瑾道：“我想明天就出发去十里坳，这次的疫情太奇怪了，我想去查清楚事情的原委”
“好，我陪着哥哥”
“阿离，你刚才想说什么？”
钟离玖渊笑了笑：“也是这件事”
“既然如此，你们放心去吧，小鱼儿我会照顾好他的”江叶雪道。
白沐瑾感激一点头：“叶雪，麻烦你了”
江叶雪忽然想起了什么，走过去将一块龙纹香盘递给了白沐瑾：“这个你们拿着，若是有何事就点燃上面的熏香，这样方便联系”
“好”白沐瑾将东西接过。
翌日，与小鱼儿告别之后，白沐瑾和钟离玖渊就拿着解禁令穿过了禁制，出了溢河城。
江叶雪的神舟因为禁制无法开出，两人只得雇了一辆马车日夜兼程，一路北上。
巫邕距离溢河足有千里，如果光靠马车的话最早也得三日后才能抵达目的地。
天黑路盲，赶车的车夫途经一条山崖小道时，因为天太黑的缘故，没注意到凸出地面的一块大石，一轮子撞了上去，整个马车剧烈颠簸了一下，在小道上翻了车，差点栽下深不见底的悬崖。
要不是情急之下钟离玖渊及时护住了白沐瑾，用法术稳住了车身，他们就该粉身碎骨了。
虽然是有惊无险，但那车夫却胆小得要命，在悬崖上被吓破了胆，说什么也不愿再往前走了。
没办法，两人只得下车步行，那车夫收了白沐瑾付的银子，忽然出声叫住了他们：“两位还是别往前走了的好，大晚上的，那些山猫子都出来活动了，很危险”
白沐瑾没听懂车夫的地方方言，于是问道：“什么山猫子？”
车夫见他们像外地人，于是好心与他们解释道：“就是山匪，这一带是他们的活跃带，凡是从这里路过的商人都会被抢劫一空，他们不仅劫财劫色，还极爱虐杀人命，特别是这些土匪当中的两位领头，北霸天和江三好，那可都是十恶不赦之徒啊！”
白沐瑾看了钟离玖渊一眼，而后对车夫道：“原来如此，但我们此行有急事，不便多耽搁，多谢您提醒了，我们会小心的”
那车夫见他们确实是像有急事的样子，不然也不会这么拼命的赶路，不好再多说什么，调了车头，原路折回了。
两人手牵着手走在山崖小道上，白沐瑾忽然扭过头来问了钟离玖渊一句：“阿离，你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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