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2章 842:庆功宴?分手宴?(下)【求月_退下,让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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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2章 842:庆功宴?分手宴?(下)【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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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礼认识赵奉这么多年,头一回觉得这位搭档不会看脸色,哪壶不开他提哪壶。

  他深呼吸道:“大义。”

  赵奉脸上也绑着几层绷带,更衬得他的双眼清澈纯朴又愚蠢:“公肃,你说!”

  秦礼道:“太失礼了。”

  二人毕竟相识多年,哪怕秦礼口吻并不严肃,但也激得赵奉后背一阵凉意。他识趣地赶忙闭上嘴巴,坐直上身,双目从秦礼身上挪开,转而去默算汤盅玉麦有多少颗。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赵奉内心嘀嘀咕咕,斜对面的顾池一手托腮,笑得后槽牙都要露出来了。时不时肩膀上下颤抖,搁在一群各有风姿的文士中间十分得显眼。这时,有人【传音入密】。

  声音毫无波澜:【军师笑什么?】

  顾池认出声音主人,扭头看了眼林风。

  林风抬手往另一个方向指了指。

  顾池顺着她所指方向看去,笑容收敛,捂着拳头抵在唇边轻咳,再用【传音入密】回复:【我刚刚是想到很好笑的事情才发笑,不是无故哂笑,咳——莫要误会。】

  林风那边【哦】了一声。

  歪过身体跟平日玩得不错的杨英耳语什么,杨英听得认真,又笑着跟白素咬耳朵。没多会儿,那一片也开始嘀嘀咕咕。为了不失礼人前,林风还掐了个防窥听言灵。

  当然了,这个言灵只是随手为之。

  防君子不防小人。

  顾池纵然好奇也不好去偷听。她们附近都是女营的兵将,当众偷听可就太冒犯。

  但——

  顾池有些遗憾自己选位置没往那边凑,不为别的,那边的空气都比这边清新!这可不是他耍流氓,而是她们为这场庆功宴有简单洗漱,条件好点的,洗脸洗头换衣裳,再讲究一些的,还涂了点儿香膏压一压身上未散的血腥气和燥热汗臭,对嗅觉很友好。

  反观自己身边的几个?

  也就几个文士比较体面,干干净净,诸如康时谢器这样出身好点儿的,腰间还有配着香囊。那些个五大三粗的男性武胆武者就别提了,隔着一丈远都能嗅到各种气味。

  血腥味都压不下汗臭脚臭甚至腋臭。配着这些气味用餐,滋味可想而知。没看到宁燕虽为文士幕僚,也主动坐女营那边了?

  ε=(ο`*)))唉

  他本是体弱多病的病秧子,要精养的。

  思及此,顾池连吃味看戏的心情都没了,脑子里都想着自己为何不是祈元良——这种时候化身娇娥,便能名正言顺远离身边这些不讲究的臭男人。顾池一脸凄风苦雨。

  褚曜与姜胜正在【传音入密】。

  毕竟待会儿席间向吴贤发难要人,己方也需声援帮衬,不能叫自家主公吃暗亏。他自然要将这个消息跟一众同僚通知到位。姜胜对此没有任何异议,他对秦礼印象还行,反倒是自家同僚,一个比一个难搞:【顾望潮是怎么了?次次闹得像是守活寡……】

  主公帐下来新人是好事。

  但顾池的醋劲儿莫名大啊。

  不是,他莫不是对主公有别样心思吧?

  当这个念头窜入脑海,姜胜轻松神色绷紧,瞧着严肃又刻板。他心中这么想了,也这么跟褚曜问了。二人齐刷刷看着顾池,顾池也一脸便秘模样地看着他们,强行加入【传音入密】:【你们俩莫要赖我清白!】

  正经人谁会对上司产生男女之情啊?

  他现在被主公压榨九九六还能拿到应得的报酬,真要脑子昏了产生那种感情,他就要给主公白打工。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隔三差五还要被褚无晦几个暗里挤兑。

  【什么叫我的醋劲大?合着你们一个个都不反省一下自己是吧?养闺女呢?】

  下一秒,被褚曜的文气强行踢出群聊。

  顾池:“……”

  他的同僚一个个喜欢代入恶公公/恶婆婆/恶姑子/恶叔子的角色,不得不说,是有毛病在脑子上!果然,主公这个班底就他一个正常人。这个家,要是没他都得散!

  顾池在底下骂骂咧咧。

  坐在上首的风暴中心以及风暴中心的新人,此刻四目相对交换了心思。沈·风暴中心·棠笑嘻嘻跟吴贤推杯换盏。她以水代酒,吴贤喝的真酒,几轮下来就将吴贤灌得两颊通红,二人说好些个掏心窝子的话。说到情动处,吴贤当众潸然泪下,泣不成声。

  “昭德兄为何落泪?”

  “为兄是想起此战阵亡的一众左膀右臂,一时情难自抑!他们各个都与为兄出生入死多年,失去他们,犹如目盲者失杖,善奔者失足。每每想起早年把臂同游之景,再想到今日阴阳两隔,为兄这颗心几欲碎裂。”

  吴贤哭得情真意切,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任谁看了都要为之动容。他拍打胸口,绷带下的伤口随之崩裂流血,晕出红色。

  随行军医吓得脸色惨白。

  沈棠抬手给他灌注文气压下伤势。

  宽慰道:“昭德兄也不要太伤感了。”

  心中嘀咕吴贤的泪腺还挺发达,眼泪哗哗往下流,他继续哭下去,之后的戏就不好唱了。倒不是担心吴贤被气得原地昏厥,而是担心吴贤博取太多同情分,显得秦礼等人在此刻提出脱离,有些落井下石意味。沈棠这人最护短了,她看不得自己人吃亏。

  于是,她强行打岔。

  命人将战利品,黄烈首级端上来。

  当亲卫将首级蒙着的白布掀开,在场众人都忍不住伸长脖子往这边看来,一睹黄烈的遗容。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看到敌军势力首领首级被拿下,便有人心中暗暗不服气想较劲儿,想认认摘下这颗头颅的英雄是谁。沈棠乐得龇牙,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那种心情就好比自家娃评奖,娃妈得意洋洋:“斩杀黄烈的,正是帐下少玄。”

  不得不说——

  白素不仅有实力还有运气。

  沈棠追杀黄烈追得差点儿把自己追丢,白素却胆大地精准预判黄烈兵马的动向,提前在水中设伏。她的武胆图腾下了水,堪称无敌水战。黄烈兵马经历几轮穷追猛打追杀,早就是强弩之末。黄烈身负重伤之际被武胆图腾拖下水,直至力竭被割首!

  白素被点了名字,出列抱拳:“末将不敢厚颜独吞功劳,此番若不是诸多同僚逼得贼首惶惶,昏招频出,又折损他身边数员心腹大将,仅凭末将一人,绝无今日之功。”

  这是谦逊也是说实话。

  空气中若有似无的酸味才淡下去。

  沈·娃妈心态·棠见状,出言谦逊两句,免得给白素拉太多仇恨值,回头论功行赏再好好犒劳她!吴贤对白素有印象,尽管心中略有嫉妒,但嘴上不吝啬赞誉之词。

  礼尚往来,沈棠也要夸夸吴贤的人。

  例如,秦礼和赵奉。

  若非秦公肃出手,以文士之道阻碍突袭兵马的行动,为吴贤兵马组织反击争取宝贵时间,吴贤营寨能不能拖到援兵赶回还是个问题。即便赶回去了,那也是一片狼藉。

  可以说——

  秦礼变相保住了吴贤根基,那是住ICU到脱离生命危险可以转入普通病房的差距。只要大部分精锐还在,普通兵卒打没了就没了,回头还能重新招募,重新训练培养。

  肉疼,但不致命。

  论功劳,秦公肃堪称最大功臣。

  听到沈棠提起秦礼,吴贤起初脸色略有僵硬尴尬——大概是想到自己这阵子冷待秦礼一派,让他们受了委屈,他们却毫无怨言地出阵拼杀。唉,说到底,是他有愧啊。

  内疚之后,吴贤神色自然许多。

  心中想着回去好好补偿秦礼等人。

  顾池听到这些心声,又想笑。

  姜胜瞥他:“又笑甚?”

  顾池松了松紧绷泛酸的腮帮子,忍笑道:“突然想到一个不错的点子,可以用到下本书。怎么,先登也会对话本感兴趣?”渣男照着吴贤写,绝对能引起看者共鸣!

  姜胜:“……”

  有沈棠在一旁煽风点火,吴贤自然不能当众冷落功臣,和颜悦色地跟秦礼说了好些温情脉脉的话。秦礼的反应都是淡淡的,只是在最后要退场之时,突然拱手行大礼。

  吴贤一懵:“公肃这是作甚?”

  秦礼抬起头:“秦某有一不情之请。”

  吴贤压下心头不安:“公肃此战出力良多,莫说一个,便是五个十个也答应。”

  在座哪个不是人精呢?

  纷纷觉察到了不对劲。

  知情者已经露出玩味笑容等着看戏,还被蒙在鼓里的也是人精,直觉告诉他们秦礼待会儿要说的话不是什么好事儿。

  果不其然——

  秦礼从腰间解下自己的官印,吴贤坐直身体,破声道:“公肃,你这是作甚?”

  “自然是向吴公辞行。”

  一时间,众人哗然。

  无数视线落在这名面色憔悴的文士身上,看热闹的、疑惑的、茫然的、惊诧的、质疑的……虽说挂印辞职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时机不对,人物也不对!怎么会是秦礼!

  是啊,怎么会是秦礼?

  吴贤脑子里也回荡这个问题。

  怎么能是秦公肃?

  半晌,吴贤才找回自己声音,双眸隐含受伤不解:“公肃,这是为何?你我二人相知多年,互相扶持才有今日局面……缘何要在此刻离我而去?若是因为此前……”

  他可以反省!

  他可以改正!

  他们可以推心置腹解开心结!

  秦礼口中轻叹:“因为你我缘尽。”

  人非草木,岂能无情?

  他辅佐吴贤多年,期间投注的心血不是数字能衡量。那些年岁,不是说断就能干脆斩断的。纵使是秦礼也有些恍惚心酸,但这些情绪不足以让秦礼继续迁就吴贤了。

  吴贤听了不能接受。

  他大声道:“如何就缘尽了?”

  前阵子确实做得不对,双方闹得很不愉快,但他们早年笙磬同音的时光更长啊。

  他急得直接站起来。

  沈棠坐着继续看热闹吃瓜,面上迷茫,内心早就乐开了花。吴贤这个问题让秦公肃沉下脸,漠然不动,眉眼噙满森冷之色:“吴公,你可还记得大义身边的属官?”

  旧事重提,吴贤脸色很不好看:“自然记得,但那件事情不是已经揭过了?”

  “他的死揭过了,但他死后的恩怨没揭过。”秦礼收敛仅有的温情,双目迸发的坚毅光彩犹如细针刺得吴贤下意识闪避,“那吴公可知,他一家老小遭人暗害屠戮?”

  此言一出,众人再度哗然。

  沈棠这边知道内情的人不多,但仅从字面意思也能推测三分——赵奉属官死了,自然是为了吴贤,奋勇作战而死,结果后方老小却遭人暗害,这就听得人寒心了……

  这事儿莫不是吴贤干的?

  他们将怀疑目光游到吴贤身上。

  桌上美食也没滋味了。

  他们只想吃明白这个瓜!

  反观吴贤帐下众人,基本都清楚赵奉和天海一系文武的矛盾,也知道那名属官之死有猫腻引得赵奉发怒。只是他们并不清楚属官一家遇害一事,一时间互相怀疑彼此。

  眼神带着询问——

  这种蠢事儿是不是你干的?

  一众问询之中,有人眼神闪躲,坐立不安,但一想到没证据,便又安心下来。

  吴贤两颊火辣辣,仿佛被人当众掌掴。

  他道:“此事,吾当真不知。”

  秦礼视线在前同僚身上一一掠过,勾起嘲讽:“吴公,你被蒙在鼓里的事还多着。属官家眷好运,意外躲开暗杀……”

  话未尽,吴贤悬吊的心落下一半。

  还好还好——

  只要人还没死就好。

  秦礼继续道:“他们一家逃到大义府上寻求庇护,谁知有人不依不饶,带兵将大义府上围得水泄不通……呵呵,恕秦某说话不中听,上一次看到这样排场的还是抄家。大义为主公效劳多年不曾有过……何至于被人抄家呢?此事,吴公想必也不知道。”

  此刻,有一前同僚惊愕抬头。

  吴贤脸色也从红色到青色。

  这事儿,他自然也不知道。

  但——

  不知道一样要命。

  他作为主公,却连帐下内斗到这种地步,战功赫赫的武将被人包围抄家这样的大事儿都不知道。这只能证明他吴昭德无能!

  一时间,吴贤的气息变得粗重急促。

  更坏的消息,还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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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重新买一张椅子了,呜呜呜,现在这张报废了,晚上码字想换个姿势,椅子突然报废,摔在地上,地板动静超大,邻居都被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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