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IF线番外（十九）
元茂并不把广川王放在心上。他披着一张温文尔雅的表皮,再加上那副俊逸的长相，很容易让人觉得他是那种克己的君子。这些年他表露在外也是这般，可他并不是如此，冷漠和暴烈,这些暴君该有的东西,他也一样都不少。
抢了便也抢了,至于被抢了的人怎么想,他不在乎,也不在意。
“我会安排。”
元茂轻声道,说罢他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你愿意留在宫里了？”
他无所谓她想不想留在宫里，她撩拨他的那刻,就已经注定了她休想全身而退。
说到这个,白悦悦就颇有些欲哭无泪,她脸都几乎全都拉下来，“就算我说不愿意,陛下也不可能把我送出宫啊。”
元茂笑了,他把她抱入怀里。手臂才触碰到她的时候,元茂感觉到她躯体一僵，但很快就柔软下来。他稍稍用力抱住她。
“宫里其实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和地方。”
两人相会的这段日子,足够让他清楚她的性子。她就是个喜欢享受,喜欢吃喝玩乐的半大孩子。随心所欲的很，哪怕是半点机会，也要抓住做自己想做的。
他因为知道，所以拿出来诱惑她。
“我又不是没来过宫里。”
白悦悦不满道。
元茂笑容更浓，“长信宫只是洛阳宫的一部分，还有很多地方你还没有见过也没有看过,朕哪日带你到华林园去看看，那儿的风景不错。”
“里头还有兔子狐狸，兔子躲在草丛里，再加上皮毛是灰的，若不是眼力极好的人，一时半会都难以察觉。”
“那陛下一定会第一眼就看到。”
白悦悦突然道。
她抬眼，满脸的乖巧，“陛下快说是不是？”
元茂笑的肩膀微微颤抖，连连点头，“正是。”
他的手握紧她的肩膀，“朕哪日带你去看看。”
元茂很快让白家原先留在宫里的两个女儿回家，临走之前，还特意安排了白悦悦和她们见面。这次见面是姊妹，下次见面，在姊妹的关系之上，就要多出一层尊卑。
惠宁前两日就听说了天子让她们姊妹出宫的消息，高兴了整整两天。见到白悦悦更是喜笑颜开，外面人当宫里是好地方，其实她知道入宫就和入大牢似的。
天子对她们又淡淡的，将来要是真入宫了，和守活寡也没太大的区别。还不如出宫去。在宫外，还能时时刻刻见到父母亲人，光是这么一条，足以让她整整高兴许久了。倒是惠宁脸上黑着，见到白悦悦的时候，脸上露出几分冷笑，张嘴就带刺。
“真是恭喜三娘了，几个来回就从外命妇变成内命妇了。由外变内，真是叫人大开眼界。”
这带刺的话听得惠宁直皱眉头，拉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嘴上没有个把门的，她看了一眼白悦悦。
白悦悦坐在那儿，手边放着各色糕点，还有加了花蜜的酪浆。和个孩子似的，手里拿着一块，时不时的拿酪浆送送。根本买那个心思去在意婉宁那些话。
“我们就要出宫了，”惠宁轻声道，“你又从宫外进来……”
说起这个，惠宁忍不住叹口气。
好好的一段姻缘，被天子横插了一杆子。这下怕是全洛阳都已经知道天子和三娘的事儿了。
连个回头路都没有。
惠宁左右看看，见着白悦悦吃吃喝喝，不亦乐乎。哪怕她定睛看了好会，也没见到她面上有任何的愁苦之色，相反吃吃喝喝的，倒是有不少的自在。
“这宫里不好呆，三娘要小心啊。”
惠宁只当她不知道宫里的险恶。
尤其她还是由这种方式入宫的，这人言恐怕更加可畏。
白悦悦满脸疑惑的望着她，让宫人去端来御食监最近新出的糕点，给她们两人。
“小心什么？”
这话问的真心实意，她不知道要小心什么东西。宫里的人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好听的很。经常哄得她哈哈大笑。
太后那边自从那日把她叫过去说了那么几句话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她了。
左思右想她也没觉得那儿需要担心。
惠宁看她这样子，好气又好笑，“反正你小心一点是没有错的。”
白悦悦哦了一声点头。见着宫人们把糕点端上来了，连忙招呼她们吃糕点。
过了好会，惠宁和婉宁出来。婉宁满脸忿忿不平，“陛下怎么就看上她？她到底有哪点是比我们好的，除了那张脸，脾气任性妄为，更是傻乎乎的。什么事都不见她往心上放。怎么……”
怎么天子就看上了她。而且还是以那种方式。
两人私通搞在一块，明面上提起来都是羞耻。那都是给摆在脸上给外人看的，心里是羡慕和嫉妒。
惠宁没有说话，有些事是劝不来的，只有等到时日一长，她自己想开了。
白悦悦一品糕点里只吃一块，图个品尝一下味道，至于别的，统统都给身边的宫人们了。
反正吃的只要吃到肚子里，那就不是浪费，至于是吃到谁的肚子里，那不重要。
吃完之后，她自己带着几个人在外散步。
元茂处理完手头的事去寻她的时候，正好遇见她被宫人们逗得开怀大笑。
元茂很喜欢她这个样子，高兴了就笑，生气了就发脾气。她的心里就像不会把一件事放太久，不管高兴也好，生气也罢。当场痛痛快快发出来，然后接下来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是他做不到的，也是宫里人其他人难以办到的事。
她哈哈笑的开心，然后伸手摘了一朵花，簪在了那宫人的发髻上。
他走过去，一堆女孩子们吓了一跳。宫人们赶紧退避到一旁。
“笑得这么开心？”
白悦悦被他抱住，点点头，“要不要说出来，让陛下也高兴高兴？”
元茂摇头，她很容易就开心起来，和他完全不同。
元茂摇摇头，提起另外一件事，“上党公已经和广川太妃提起和离的事了。”
白悦悦知道会有这么一次，但听他提起还是忍不住吃惊，“这么快？”
她这么大一个人被留在温室殿，温室殿服侍她的宫人黄门前前后后那么多，想要半点风声都传不出去都难。
元茂不想把时日拖的太长，但凡她和广川王多一日的关系，他都觉得难以忍受。他不想她还和其他男人有那么一丝一毫的关系，她浑身上下就应该全是他的印记。
到了如今，白悦悦知道这事儿已经彻底没有回转的余地，原本不过寻乐子，谁知道他竟然自己有那份本事，主动转正。
“对他还有几分愧疚？”元茂见她脸上的迟疑和犹豫，颇有些吃味。
白悦悦望着他摇了摇头，“看着他的那些大肚子的美姬还有那些庶子庶女愧疚么？”
她愧疚才有鬼了。就算元茂没有这样的身份，她也有个鬼的愧疚，就算被抓了个现行，她也只会觉得都是她不够谨慎。
自己都绿光罩顶了，能有啥愧疚。
“既然陛下都已经安排妥当了，那么我也不用管了。”
反正有人来操心，她正好撒手不管。
她撒手不管，广川太妃这会儿惊惧交加，原本她以为贤惠人好到近乎有些软弱的新妇，忽然之间送了她一份“大礼”。先是入宫连着三四日未归，开始她以为是宫里姐妹情深，所以多住了几日。然而太后那边来人让让她入宫。入宫之后，太后也不和她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说让她替儿子写一份放妻书。
广川太妃闻言大惊失色，只听太后淡淡说两个孩子性情合不来，与其互相耽误。还不如分开。
诸王娶妻后族，这是惯例，而且这个新妇性情温和不嫉妒，也算是乖巧听话。虽然广川太妃私下抱怨过新妇木讷，不讨自己儿子喜欢，以至于到了现在连个嫡孙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但新妇不嫉妒，府中其他美姬颇有所出。这点在广川太妃看来，勉强能够忍受。
突然之间太后说要和离，一时半会的广川太妃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待到反应过来连连说夫妻相处都是开始的时候吵吵闹闹，等到时日长了，就能好了。
倒不是她和新妇情如母女，而是洛阳贵女好妒成风，尤其高门贵女，家中爷娘就越是把女儿养成眼里容不得沙子的脾性。这个新妇出身合适脾气好能容下人。换一个极大可能就是好妒。到时候家里鸡飞狗跳，别想安宁。
广川太妃自认这话说的情深意切。但太后听后，只是笑了笑。待到她出去的时候，太后身边的中官似笑非笑的提点她，“还是早些把事儿办了，事情完了，所有人的脸上才体面。体面了，不管宫里和太妃大王都好。若是不体面……”
去了势的人，说话的强调自带几分阴阳不全，听在耳里难以言道的奇怪。
明明白天里日光强烈，广川太妃听了那些话，后背里止不住的冒冷汗。
回府在府门下车的时候，腿脚一软差点没跪在地上。亏得左右眼疾手快扶住。
和平常权贵人家，她还能打上门去讨要一个公道。好好的闹上一闹。哪怕不闹，也能逼上门去。可是对天子，她哪里来的那个胆量。
广川太妃吓得连着三个晚上睡不好觉，眼底下一片青黑。
第四日广川太妃起身没多久，就听到外面有人说宫里来人了。
中常侍入门就见到广川太妃眼底下的那两抹青黑，他心里啧了一声。摆出一副好声好气的模样，“太妃可想明白了？这事儿可拖不得。”
原先这新妇在广川太妃那儿还有几分可取之处，贸然放弃实在是太过可惜。可是被长信宫的中官提点了那么一回，她吓得整整三夜都没能合上眼。哪怕这个新妇就是天上仙女下凡，她也不敢多留了。
多留一日，那就多一日的风险。她怎么能让一个妇人来毁了自家的前程。
“既然如此那就太好了。还请太妃替大王写一封放妻书。”
元家原本就是草原来的，草原上的作风，家中母亲掌事，儿子不在，有些事可以自己做决定。
广川太妃让人送上笔墨，不多时，亲手写了一封放妻书。写好之后，中常侍拿过来看了看。不得不说文采不错，也给了足够的脸面，最后更是祝新妇青春永驻，与后来的夫君夫妻和睦，子孙绵延。
到这个地步，已经不错了。
中常侍看了一眼笑眯眯的让人收好，对人一拜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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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安排。”
元茂轻声道,说罢他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你愿意留在宫里了？”
他无所谓她想不想留在宫里，她撩拨他的那刻,就已经注定了她休想全身而退。
说到这个,白悦悦就颇有些欲哭无泪,她脸都几乎全都拉下来，“就算我说不愿意,陛下也不可能把我送出宫啊。”
元茂笑了,他把她抱入怀里。手臂才触碰到她的时候,元茂感觉到她躯体一僵，但很快就柔软下来。他稍稍用力抱住她。
“宫里其实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和地方。”
两人相会的这段日子,足够让他清楚她的性子。她就是个喜欢享受,喜欢吃喝玩乐的半大孩子。随心所欲的很，哪怕是半点机会，也要抓住做自己想做的。
他因为知道，所以拿出来诱惑她。
“我又不是没来过宫里。”
白悦悦不满道。
元茂笑容更浓，“长信宫只是洛阳宫的一部分，还有很多地方你还没有见过也没有看过,朕哪日带你到华林园去看看，那儿的风景不错。”
“里头还有兔子狐狸，兔子躲在草丛里，再加上皮毛是灰的，若不是眼力极好的人，一时半会都难以察觉。”
“那陛下一定会第一眼就看到。”
白悦悦突然道。
她抬眼，满脸的乖巧，“陛下快说是不是？”
元茂笑的肩膀微微颤抖，连连点头，“正是。”
他的手握紧她的肩膀，“朕哪日带你去看看。”
元茂很快让白家原先留在宫里的两个女儿回家，临走之前，还特意安排了白悦悦和她们见面。这次见面是姊妹，下次见面，在姊妹的关系之上，就要多出一层尊卑。
惠宁前两日就听说了天子让她们姊妹出宫的消息，高兴了整整两天。见到白悦悦更是喜笑颜开，外面人当宫里是好地方，其实她知道入宫就和入大牢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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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恭喜三娘了，几个来回就从外命妇变成内命妇了。由外变内，真是叫人大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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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悦悦一品糕点里只吃一块，图个品尝一下味道，至于别的，统统都给身边的宫人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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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之后，她自己带着几个人在外散步。
元茂处理完手头的事去寻她的时候，正好遇见她被宫人们逗得开怀大笑。
元茂很喜欢她这个样子，高兴了就笑，生气了就发脾气。她的心里就像不会把一件事放太久，不管高兴也好，生气也罢。当场痛痛快快发出来，然后接下来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是他做不到的，也是宫里人其他人难以办到的事。
她哈哈笑的开心，然后伸手摘了一朵花，簪在了那宫人的发髻上。
他走过去，一堆女孩子们吓了一跳。宫人们赶紧退避到一旁。
“笑得这么开心？”
白悦悦被他抱住，点点头，“要不要说出来，让陛下也高兴高兴？”
元茂摇头，她很容易就开心起来，和他完全不同。
元茂摇摇头，提起另外一件事，“上党公已经和广川太妃提起和离的事了。”
白悦悦知道会有这么一次，但听他提起还是忍不住吃惊，“这么快？”
她这么大一个人被留在温室殿，温室殿服侍她的宫人黄门前前后后那么多，想要半点风声都传不出去都难。
元茂不想把时日拖的太长，但凡她和广川王多一日的关系，他都觉得难以忍受。他不想她还和其他男人有那么一丝一毫的关系，她浑身上下就应该全是他的印记。
到了如今，白悦悦知道这事儿已经彻底没有回转的余地，原本不过寻乐子，谁知道他竟然自己有那份本事，主动转正。
“对他还有几分愧疚？”元茂见她脸上的迟疑和犹豫，颇有些吃味。
白悦悦望着他摇了摇头，“看着他的那些大肚子的美姬还有那些庶子庶女愧疚么？”
她愧疚才有鬼了。就算元茂没有这样的身份，她也有个鬼的愧疚，就算被抓了个现行，她也只会觉得都是她不够谨慎。
自己都绿光罩顶了，能有啥愧疚。
“既然陛下都已经安排妥当了，那么我也不用管了。”
反正有人来操心，她正好撒手不管。
她撒手不管，广川太妃这会儿惊惧交加，原本她以为贤惠人好到近乎有些软弱的新妇，忽然之间送了她一份“大礼”。先是入宫连着三四日未归，开始她以为是宫里姐妹情深，所以多住了几日。然而太后那边来人让让她入宫。入宫之后，太后也不和她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说让她替儿子写一份放妻书。
广川太妃闻言大惊失色，只听太后淡淡说两个孩子性情合不来，与其互相耽误。还不如分开。
诸王娶妻后族，这是惯例，而且这个新妇性情温和不嫉妒，也算是乖巧听话。虽然广川太妃私下抱怨过新妇木讷，不讨自己儿子喜欢，以至于到了现在连个嫡孙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但新妇不嫉妒，府中其他美姬颇有所出。这点在广川太妃看来，勉强能够忍受。
突然之间太后说要和离，一时半会的广川太妃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待到反应过来连连说夫妻相处都是开始的时候吵吵闹闹，等到时日长了，就能好了。
倒不是她和新妇情如母女，而是洛阳贵女好妒成风，尤其高门贵女，家中爷娘就越是把女儿养成眼里容不得沙子的脾性。这个新妇出身合适脾气好能容下人。换一个极大可能就是好妒。到时候家里鸡飞狗跳，别想安宁。
广川太妃自认这话说的情深意切。但太后听后，只是笑了笑。待到她出去的时候，太后身边的中官似笑非笑的提点她，“还是早些把事儿办了，事情完了，所有人的脸上才体面。体面了，不管宫里和太妃大王都好。若是不体面……”
去了势的人，说话的强调自带几分阴阳不全，听在耳里难以言道的奇怪。
明明白天里日光强烈，广川太妃听了那些话，后背里止不住的冒冷汗。
回府在府门下车的时候，腿脚一软差点没跪在地上。亏得左右眼疾手快扶住。
和平常权贵人家，她还能打上门去讨要一个公道。好好的闹上一闹。哪怕不闹，也能逼上门去。可是对天子，她哪里来的那个胆量。
广川太妃吓得连着三个晚上睡不好觉，眼底下一片青黑。
第四日广川太妃起身没多久，就听到外面有人说宫里来人了。
中常侍入门就见到广川太妃眼底下的那两抹青黑，他心里啧了一声。摆出一副好声好气的模样，“太妃可想明白了？这事儿可拖不得。”
原先这新妇在广川太妃那儿还有几分可取之处，贸然放弃实在是太过可惜。可是被长信宫的中官提点了那么一回，她吓得整整三夜都没能合上眼。哪怕这个新妇就是天上仙女下凡，她也不敢多留了。
多留一日，那就多一日的风险。她怎么能让一个妇人来毁了自家的前程。
“既然如此那就太好了。还请太妃替大王写一封放妻书。”
元家原本就是草原来的，草原上的作风，家中母亲掌事，儿子不在，有些事可以自己做决定。
广川太妃让人送上笔墨，不多时，亲手写了一封放妻书。写好之后，中常侍拿过来看了看。不得不说文采不错，也给了足够的脸面，最后更是祝新妇青春永驻，与后来的夫君夫妻和睦，子孙绵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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